「做操啊？當時班裡有幾個女生帶頭冷暴力我，做操的時候不是像老六說的那般，霞雋看到旁邊的人是阿涼往後退了一步。而是，班上的人看到是我，直接就空出來了。不止做操，還有上體育課，投鉛球的時候，老師讓倆人一組，沒有人和我組隊，我在把球扔出去之後，對面是空的，沒有人。」泠泠說這些話的時候異常平靜，「我扔出去，要跑出去撿球，然後站在對面再扔回來。整個體育課，女生的隊伍里，只有我自己，跑來跑去。」

柒月憤憤道：「你班女生腦殘，絕對是嫉妒你長的好看。」

泠泠噗嗤笑了一聲：「你編瞎話都不會。」

柒月一本正經說：「真的，我覺得你好看，那你就是好看。」

泠泠彎著唇角道：「論好看，整個班裡沒人比的過你。不過上中學的時候，長相只要不是太醜太美，都不甚在意。」

「那坐你座位的人，你當時沒讓她下去嗎？」柒月又問。

「沒。」泠泠搖頭，「這是我後悔的一件事兒，事後，過了這麼多年我重新回想，其實投鉛球的時候自己一個人的身影不丟人，做操的時候一個人的身影也不丟人。這樣的場景，除了我自己，誰知道啊。」

「所以，如果你現在回到那個時候，你會怎麼做？」柒月問。

泠泠：「我會讓她下去。」

「對。」柒月補充道，「在她第一次坐你座位的時候就應該讓她下去。我從來不認為什麼先禮後兵，在校園裡，不管是同學還是同宿舍的舍友，在侵犯自己的利益的時候，必須，第一時間反抗，第一時間表達你的不滿。」

泠泠：「是的，這也是後來學到的道理。」

柒月：「要知道，那些欺負你的人，在欺負你的那一刻，都已經權衡利弊過了，一個瘦小的不到80斤的人和一個相撲站在面前，肯定會覺得瘦小的那個好欺負。這就是權衡利弊的結果。」

泠泠側耳傾聽，眼睛一眨不眨，她從沒聽過這樣的言論，耳畔的世界忽然都安靜了，只有柒月那張薄唇一張一合，還有那雙眼睛，淺棕色像野生動物一般。不覺而厲。

柒月：「所以，一定要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既然對方是權和利弊的結果，何必給她臉呢。而且這種事情，有一有二就會有三有四，何苦等逼急了再做反抗呢，事後想來，總會後悔的。」

泠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柒月：「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哈哈。」柒月笑道，「現在也不晚嘛，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指不定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倆人的話被一旁的一號聽去大半，只當倆人商量副本有關的人，半晌沒說到話題上，直到聽見這個死字。

「死啥。」一號急著說道，「我可不會死，也不會跟你們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可要通關呢。」同時惡狠狠地盯掃了一眼阿涼。

一號的建議，柒月還歷歷在目，倘若紫藤真的給大家留的時間不多，剛剛一號的可是眼裡藏刀，柒月甚是擔心，他真的會自己不注意把阿涼殺了，認為這樣就能通過副本。這個時候，勸說根本來不及，想讓人改變心裡的想法很難。只能多留意著一號的一舉一動，畢竟，沒人不怕死。

*

往後的情況，一切如常，柒月也不搞特殊化了，老師的提問一一回答，老師讓組隊，柒月自然也沒有邀請阿涼，自然，彩虹也不會出現。

課間，常危和一旁的同學不知說起了什麼，直接走到了阿涼的前排座位，笑嘻嘻地反坐下來。

柒月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麼了，也就因為他，柒月才猜到了紫藤其實就是阿涼的頭髮。不過即便現在，紫藤還在生長，但是阿涼的頭髮卻沒有以肉眼可見的宿舍生長，所以，只能說紫藤是她的頭髮，也是規則的一部分。

「阿涼呀，我跟你商量個事兒吧？」常危一臉的痞樣，寸頭加上開口的校服，怎麼看都不像個正經的學生模樣，吊兒郎當地。

阿涼把頭低的很低，額頭幾乎快要貼著桌子了。

柒月就坐在一旁。

「同學，你有意見？」常危打量著柒月，斷了一隻手，長的還算可以，腦子很好使，方才老師所有的提問都回答上來了。

「有呀。」柒月笑嘻嘻地說，「想讓你滾呀，不過你先做你的事情

好了。做完再滾。」

常危一驚，隨即哈哈哈大笑起來，「很好，你很有意思。等我忙完我的事兒再跟你玩玩。」說著，笑著到道，「你們轉校生都還不知道吧。」

柒月心道：知道，當然知道。

「知道什麼？」

「你瞅。」常危說著直接上手，一手抓著阿涼的頭髮固定她的頭，一手撥開上面的黑髮，露出了底下的紫發。刷地一下，拽了下來。常危可不會那麼溫柔，連帶著黑髮一共拽了好幾根頭髮下來。

他興奮地捏著阿涼的頭髮：「你看，你快看，是紫色的哎，問題是不是染的。神奇吧。」

紫色的頭髮在陽台下異常扎眼，伴著常危的硒笑，笑吧，之前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修長的脖子，正好一下被紫藤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