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漱雪和幾個下人扶著李如珩進了主屋,把被褥整理妥當,掩門出去後,蘭葉便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
「娘子,娘子……」蘭葉湊在床邊,輕輕喚了兩聲,見上面躺著的人沒有動靜,咬住了唇,便要動手去解自己的衣裳。
想著今日便能一償宿願,成為莊主的人,他臉色酡紅,眼波蕩漾,解開外裳,露出裡面精心準備的艷紅小衣。
「娘子,今夜就讓蘭葉成為你的人吧……」他對著床榻上的人,羞澀地想要伸出手去。
「……你在做什麼?」
誰知,正當蘭葉沉浸在即將得償所願的喜悅中時,床上的李如珩不知何時坐了起來。她聲音平靜,但響在蘭葉耳邊,卻如有驚雷。
「莊,莊主……!」蘭葉沒想到李如珩沒有完全醉倒,驟然間被抓了個現行,縱使他臉皮較厚,到底也是個男兒家,頓時被臊得滿臉通紅。
而李如珩五感靈敏,其實在蘭葉進來時,便知道有人來了,只不過為了弄清楚對方想做什麼,李如珩才裝作睡著。
本以為來人是蟊賊之流,不料卻是山莊裡的侍男,還對著她寬衣解帶。李如珩一怔後,當即出聲制止。
蘭葉這人也頗有急智。羞懼過後,知道他今日之舉是如何也辯解不脫的,於是心一橫,乾脆一條路走到底。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莊主恕罪……小虜蘭葉,傾慕莊主已久,日思夜想,心中最大的願望便是侍奉莊主。」
「今日見莊主身體不適,小虜擔心莊主的身體,便忍不住跟了過來,想要照顧一二。但心中情意最是難抑,小虜越是接近莊主,就越是忍不住心生妄念,想要將清白之軀獻給您。」
「小虜自知身份低賤,配不上莊主,只願為一洗腳侍虜侍奉於莊主左右……小虜對莊主的一片真心,天地可鑑,望莊主成全!」
莊主心善,或許不會重罰於他。但若是漱雪公子得知了此事,以那人手段,他豈能得到什麼好果子吃?為今之計,唯有索性坐實了名分,才能免於責罰。
蘭葉額角微微沁汗,此舉不可謂不大膽。他全盤托出自己的目的,就是在賭,賭莊主心善,且沒有接觸過男子,或許會為他的一腔痴情所打動。
看見面前侍男的一番表現,李如珩確實驚詫到了。
她醉心劍術,練劍時不喜歡有人打擾,因此院中近身侍奉的人不多。除了漱雪和抱琴奉墨幾人以外,她對其餘的下人並不熟悉……不知怎麼會有侍男對她動心,且如此膽大。
李如珩問他:「你是哪個院子的人?」
「回莊主的話,小虜就是莊主院子裡的人,負責打理莊主衣飾。只因平日裡大多是幾位哥哥侍奉在莊主跟前,小虜粗笨很少近前,因此莊主或許不識小虜。」蘭葉伏在地上,偷偷瞧了她一眼,見李如珩果然沒有立刻責罰於他,心下大定,不禁又生出了一絲希冀。
「小虜所言句句出於真心,求莊主垂憐,行行好收了小虜吧……」
蘭葉向前膝行幾步,一邊動作,一邊欲將自己身上最後的單薄小衣脫下。
「哪裡來的賤虜,大膽!」
然而,這一幕正巧被踏入屋門的漱雪看見了,他剛剛打發走守夜的小廝,便是想親自過來守著珩娘。
誰知就這麼耽擱了一會兒,竟被這小賤人鑽了空子!
漱雪望著眼前蘭葉衣不蔽體的模樣,怒急攻心。想到這賤人竟然不知廉恥至斯,害得珩娘看到這樣不堪的場面。又氣又男戶之下,一雙漂亮的眼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情急之下,他甚至忘記了要在李如珩面前扮演端莊淑男,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狠狠地甩了蘭葉一個巴掌。
「你竟敢趁著莊主醉酒,作此醜態。自個兒不知羞恥,自甘下賤也就算了,還平白污了莊主的眼,該當何罪!」他厲聲怒斥,一把將蘭葉扯落開來。
轉而望向李如珩時,卻是滿眼擔憂,活像蘭葉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能把李如珩怎麼樣似的,拉住她的手,急著檢查她的身體,「珩娘,你沒事吧。」
李如珩當然不會有事。即便醉酒,以李如珩的武功,若是不願,一百個蘭葉也未必能傷到她分毫。
她搖頭道:「阿雪不用擔心。」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聞言,漱雪總算冷靜了一點,但還是心懷愧疚,「都怪我管束不嚴,讓下人里出了這等居心不良的人,害珩娘受擾了。」
「來人!」漱雪轉頭將院中的下人們喚了上來,冷然道:「將這不知廉恥的賤虜給我拖下去!」
哭哭啼啼的蘭葉聞言,駭然不已,以他現在衣衫不整的模樣被拖出去,不出半日,山莊內所有人都將知道他勾引莊主,爬床不成的事情了,到時候他一個男子哪還有臉面再活下去?
更別說漱雪這人在莊主面前裝得溫婉,實則背地裡手段毒辣。上次命人將下面一做假帳的掌柜當眾生生打斷了一隻手,平素對待不安分的小廝更是向來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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