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處處彰顯主人品位的藝術品、欣賞著慢慢上到三樓,聽到了晉聿的說話聲。
晉聿說英文與說中文時一樣的低沉,像是從空曠的禪堂流淌出的聲音,無波瀾卻又不怒自威。他提到了一個英文名字,在與對方說讓這個人低調沉穩些,89million的報價已經是哄抬的競拍價,收購到手裡會售不出去。
書房敞著門,秦意濃已經聽到這些話,便往前走到門口示意自己已經聽到,打電話的晉聿抬眼看到她,手機按了免提放桌上,點了點自己的領帶。
晉聿剛剛沒戴領帶,應是之前有個視頻會議戴上的,秦意濃走到他面前俯身為他解領帶結,晉聿抬眼看她,目光平淡,卻讓她感覺到一種深夜野外危險逼近的壓迫,額頭髮緊直跳動,她抿唇壓低視線躲避壓力,鬆開的領帶不便從他頭頂繞過,她小心不碰到他下巴、一點一點地解開溫莎結。
話筒里對方在抱怨那個人的自負,秦意濃隱約聽出私募公司里狗咬狗的意思,晉聿未再聽下去,簡短說了結束語按下掛斷,握住了她手腕。
「有男友了,為什麼給我打電話?」晉聿問。
秦意濃大腦有兩秒宕機,而後垂眼:「對不起晉先生,之前是我說謊。」
晉聿沒說話,慢條斯理地反覆摩挲捏揉著她手腕。
她手腕不是細弱無骨的細,骨上有些軟肉,細膩柔軟。
晉聿在她手腕逐漸變得發燙時,收緊她手腕,出聲問:「還有下次嗎?」
秦意濃所有神經都僵硬發麻:「沒有了。」
晉聿終於放開她手腕,她繼續或繞或穿過為他解開領帶,晉聿手卻又伸向她腰際,秦意濃條件反射縮緊腰際,斷了呼吸,他手臂擦過她腰側伸了過去。
快要環住她時,他掀眸看她。
秦意濃的雙頰逐漸泛了紅,抿著的唇色也發了紅,他擦過她側腰,打開她身後的抽屜,拿出一個小雕塑放到她眼前晃了晃。
秦意濃唇邊露出了淺笑,晉聿抽走她手裡的領帶,把雕塑放她手裡讓她把玩,秦意濃順勢向後站直仔細看雕塑。
拿在手裡的立體雕塑更直觀,是個活靈活現的藏密財神,興許會帶來好運,秦意濃想。
秦意濃不動聲色地將雕塑放回到身後桌上,抬眼說:「晉先生,我想跟您確認一下我們的關係。」
又是晉先生。
「你說。」晉聿十指交叉放在腿上。
秦意濃壯著膽子輕聲說:「晉先生,我們只是床伴的關係,是嗎?」
寂靜的書房裡浮現出鐘擺的嘀嗒聲,頻率比呼吸快、比心跳慢。
漸漸秦意濃的呼吸聲加速,快要與鐘擺聲同一個節奏。
嘀嗒,嘀嗒,刺人神經,讓人難以忽略。
晉聿徐聲反問:「秦意濃,你希望我們只是床伴的關係,對嗎?」
秦意濃沒有猶豫,對他點頭。
她拒絕被包養的關係。
晉聿領帶繞過頭部扔到一旁:「如果我算你的初戀,你說的,沒問題。」
他停頓,問她:「算嗎?」
秦意濃眉微跳,直覺這句話里有坑,但因緊張到汗不敢出,思緒打了結,存疑地喃喃:「算。」
談判的過程有了,晉聿未下最終定論,抬手解襯衫扣子,餘光瞥雕塑:「所以你不打算收?」
秦意濃出乎晉聿意料地拿起雕塑放在懷裡:「收。」不能拒絕財神,其他的另算。
沒想到黛安娜送對了,晉聿看著她的動作,他眼裡閃過一點笑意:「看來你們有緣。」
起身,晉聿手臂擦過她肩膀走出去:「雕塑先放下,來我臥室。」
秦意濃抱著跟二老板進會議室的心情,低著頭走進晉聿一塵不染有沉香木味道的臥室,不是黑白灰的風格,也不是傳統中式,是與一樓和書房同樣是更西方的風格,處處都是精緻拍來或淘來的藝術品,色彩搭得適合做美學研究。
夏卿是畫家,所以晉聿也很有藝術品位,上了三年法醫學專業只對大體老師了解很深的秦意濃想。
「你先去洗,裡面用品和睡衣也都是宋姨新準備的,放心用。」晉聿在她身後脫下襯衫。
秦意濃低眉順眼地進浴室快速洗澡,吹乾頭髮出來未見他人影,她先掀開被子占了個角落側身躺下。
不久,溫暖的身體在她身後貼了過來,她眼皮困得睜不開,男人擁著她說:「今天晚了,睡吧,晚安。」
睜眼未天亮。
秦意濃睜開眼時房間仍是黑暗,也仍困著,身上沒有碰到她的觸感,翻身忍了一會兒,睜眼看過去,看了個空。
手機顯示四點十三,秦意濃靜聽浴室沒聲音,也沒有光亮透出來,等了一會兒仍不見人回來,她開門出去一直下到一樓,看到了健身房開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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