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不能洗頭這點,林梔年就難以忍受。
她愛發如命,有一頭如綢緞般的烏黑長髮,以前每天都會洗,但因為生孩子住院不方便,林梔年這幾天一直沒有機會洗頭。
直到第七天,林梔年抓了抓戴著毛線帽的腦袋,顯然已經忍耐到極限。
王阿姨給林梔年按摩肩頸:「太太如果想洗頭,必須要配中藥水洗。」
林梔年眉心一皺:「需要這麼麻煩嗎?」她的頭皮奇癢無比,只要一閉上眼,就忍不住幻想頭上爬滿蟲子,蟲子會順著她的耳道鑽進去,吸食她的腦髓。
王阿姨抿唇笑:「您放心,池先生已經全部準備好了。」
林梔年驚訝:「哈?」
王阿姨笑著把林梔年帶進公衛,林梔年看到眼前場景,腳步微頓,眸光湧起訝色。
浴室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安置了一個泰式洗頭躺椅,躺椅後面連接著一個體積很大的電動煮水器,電動煮水器正在響,裡面煮了一大桶滿滿當當的中藥水。
男人穿著運動長袖搭配白色中褲,彎腰站在躺椅後研究花灑和水溫。
他聽到腳步聲,狹眸微掀,看到林梔年後也是一愣。
王阿姨忍不住姨母笑道:「太太,自從您說想洗頭,池先生這兩天一直在忙這件事。」
池樾掀起衣袖,露出半截紋身:「你躺上來試試?」
王阿姨將突然變得很羞澀的林梔年推到躺椅上讓她躺好,在她頸間圍一條毛巾,然後一臉姨母笑著離開浴室,給這對年輕夫妻留下私人空間。
林梔年躺在皮椅上,她抿唇沒有說話,但餘光一直在捕捉池樾來回忙碌的一截衣角。
他不甚熟練地操控著巨型煮水器,又打開花灑試了好幾次水溫。
五分鐘後,池樾眉眼鬆開,終於滿意地說:「好了。」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林梔年感覺頭皮驟然一溫,髮絲被氣味濃郁的中藥水澆濕,她心裡的一角似乎也被澆灌,變得潮濕、粘稠。
褐色藥水划過綢緞般的長髮,黑髮在日光燈下像一條閃著光澤的瀑布,她的心也在這一刻鍍上一層珍珠色的亮光。
男人的掌心撫上她頭皮,五指張開,動作生澀地梳開她髮絲。
池樾不知道,她是個貨真價實的手控,她很喜歡他的手。
他的手自從少年時起,就已經特別性感。
他拍打籃球、握住公路車把手時,手背會繃出一道道脈絡明晰的青筋,顯得遒勁有力,充滿雄性荷爾蒙氣息。
他的手還能轉換更加粗暴強勢的風格,譬如拽住她腳踝,或是揉在她身上。
但林梔年第一次知道,原來池樾的手也能這麼溫柔,掌心輕撫她秀髮,指腹輕揉她耳垂。
林梔年想的入神,突然聽到池樾語氣不確定地問一句:「力度可以嗎?」
林梔年含糊著說了句:「還行吧。」
得到她的肯定,池樾鬆口氣,他把花灑關了,給她抹洗頭水。
浴室里繚繞著中藥水和洗頭水混合的氣味,雖然怪怪的,但是一點不難聞。
林梔年閉著眼,低聲問:「藥水裡都有些什麼啊?」
池樾不以為意道:「我也不記得,大概有十幾種中藥。」
林梔年咬唇:「下次不用那麼麻煩。」
池樾輕嗤,慢條斯理說:「煮水器很方便。你想洗頭的話,我可以天天幫你洗。」
林梔年沒有再說話,雙眸仿佛被一層薄薄的水霧輕輕籠罩。
洗完頭的林梔年精神百倍,她臉色紅潤地坐在梳妝檯前,池樾在後面幫她吹頭髮。
林梔年注意到男人的衣服也被中藥水打濕了,兩人身上散發著同一種清幽芬芳的中藥味。
林梔年心裡升起一抹隱秘的快樂,她望向鏡中頭髮散亂的自己和目色專注的池樾,心情很好,眉眼彎了起來。
剛吹完頭髮,趙阿姨敲門,走進主臥。
「太太,寶寶醒了。您想抱一抱她嗎?」
林梔年這幾天一直很想學習抱娃,她正準備點頭,池樾在一旁低聲道:「我來。」
他進衣帽間換濕衣時還朝林梔年皺眉道:「你沒恢復好,不准抱,對腰和手不好。」
林梔年目露錯愕,她沒想到池樾被傳統的月子思維洗腦如此之深,跟媽媽和婆婆的觀念本質上沒什麼區別。
池樾換了一件質感極佳的深灰色毛衣,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個被包成一團的軟糰子,面色很淡。
軟糰子今天包著天空藍色的防驚跳包巾,腦袋上戴著一頂碎花邊小帽。
她睜開眼,清澈透亮的烏黑眼珠左右轉了轉。
她的臉蛋比剛出生時更加有肉,粉嘟嘟的,像兩塊香甜美味的草莓小蛋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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