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條齊膝的粉色裙子,裹著一件單薄的披肩,聲線發顫:「我的車…車在路上…」
女人有些緊張,一邊斷斷續續開口,一邊小心翼翼睨他。
出於良好的教養,孟謹禮並沒有將自己的不耐表現出來,仍舊尊重的傾聽著。
「在路上拋錨了,您能不能載我一程?」說完話後,王愛佳羞澀地側過臉,撩了撩耳後的發。
側臉輪廓被光清晰地勾勒。
孟謹禮目光在女人眼下微頓,嘴角輕輕扯了扯,頃刻後便挪開了眼神。
葉明宜的眼瞼處也有一顆小小的淚痣,褐色的一點,在微芒光亮後,笑著,伴著甜軟的聲音「祝阿禮,歲歲喜樂長安,所願皆得」,楚楚動人。
而最美的還是被淚水淌過的時候,瀲灩嫵媚,隱忍著吟唱是,綻放在畫紙上的點睛一筆。
畫虎不成反類犬。
這兩個人從來都是不像的。
「王小姐,你的經紀人會比我更適合解決這件事。」孟謹禮嘴邊弧度深了幾分,眼尾溫和的弧度暗藏銳利,「順便幫我轉告她,要是工作太累,公司不介意幫她休長假。」
女人臉色明顯有些掛不住。
懶得繼續糾纏,在坐上車的前一秒,他輕瞥了她一眼,閒散的語調卻讓人不寒而慄:「新人入行,還是踏實安分點好。」
他若真想要什麼,從來不會勉強去退而求其次。
替身,不過是弱者在自欺欺人。
——
重新回到湖邊,葉明宜有些心緒不寧。
在這裡遇見孟謹禮是意料之外,但她也太疏於防備了,連人靠近都沒有發現。
「手沒事了吧?血止住了嗎?」顧望津關心地走向前看著葉明宜受傷的手指,「魚鉤太鋒利了,哪怕是老手,不注意也會被劃傷。最好回去打一針破傷風。」
葉明宜蜷了蜷自己被創口貼包住的手指,笑著點頭:「止住了,沒事的。」
「你這次演得挺投入,確實比上次試鏡有進步。」袁鶴生收著自己裝備走到了她旁邊,眼神認真了幾分,「但是,作為專業演員你應該知道,拍戲的時候私人感情的代入不能太多。生活情緒和角色情緒的出入,會導致你演繹的偏離。」
心裡咯噔一聲。
葉明宜想到戲裡,女主爆發扎刀男主的情緒,應該是極度的痛苦和絕望,是在愛恨交織之中,茫然尋找到了錯誤的發泄口。
但她,竟無意識演出了幾分終於解脫的釋然。
懊惱在心頭翻湧。
葉明宜:「袁導,我…」
「我這人固執,你也別高興得太早,試鏡不代表一定成功。回去等消息吧,出結果了,我會讓小木通知你的。」袁鶴生輕咳了兩聲,古怪挑眉,「不過以你和他們的關係,該輪不到我提醒通知就能知道結果。」
「望津說得對,魚鉤劃傷別馬虎,得處理好知道嗎?記得消毒,少折騰。」
葉明宜微微抿著唇,把受傷的手藏進口袋,乖巧點頭:「謝謝袁導關心。」
瞬間,她觸碰到了一個陌生的瓶狀物品,還有一根簽子……
碘酒和棉簽。
自己的空口袋裡,到
底是什麼時候,被男人塞了這些?
口袋裡的藥品隔著衣物依舊灼燒肌膚,燙進了她的五臟六腑。
下意識,她餘光掃向了不遠處被層疊枝杆遮擋的石子路。
黑色的身影一晃而過。
好像撞上了,那遙遠的,冷冽的目光。
那些像風一樣,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在她的生活里無孔不入,又如影隨形,壓得人呼吸一窒。
——
這一晚,葉明宜睡得並不踏實。
一輪又一輪的夢魘將她困住,深邃的漩渦緊緊把她吸附著,越陷越深。
她回到了12歲。
「霜霜,有你的回信!」
聽見關媽媽的聲音,她訥訥地放下手裡的筆,遲緩地眨了眨眼睛。
「信?」
關憫輕輕點頭,眼尾勾勒的弧度溫柔依舊:「嗯,我記得你上次給人家寫了一封感謝信?」
她驚喜地眨了眨眼睛,沒有一絲猶豫跑到了關媽媽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用白色信封裝著的回信。
最開始,她對回信並沒有太多的期待,每個人都有自己忙碌的事情,能被分出一點點善良和關愛,她已經很感激了。
可偏偏,她有了一封回信。
她寫,這段時間因為福利院的資金困境,自己非常迷茫,不知道未來要何處。
「她」回:「與其等待,焦灼著自身無法解決的困苦,不如致力於當下,讓自己強大到能獨當一面,成為所愛之人的臂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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