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輕點黑氣的觸手,黑氣化為一根根細細密密的針,三七笑著:「那就先從你開始好了。」
「虞棠。」
「撒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才行呢。」
……
燕度從宮中歸來已是天黑時分。
親衛將他從馬車上抬下來,南潯急忙迎上,瞧見自家少將軍那見血的褲子就嘶了聲。
「這打了多少板子?」
「五十板,」旁邊親衛低聲道:「打到第十板子時陛下就心軟了,偏少將軍不肯服軟,死犟著還替郡主追要賞賜,陛下又給氣著了,讓打完。」
南潯倒吸一口涼氣,親衛又嘀咕:「少將軍這次大捷的軍功也沒了,被罰一年俸祿,還被罰去京畿營巡城三月呢。」
南潯啊了聲,唉了聲:「還好,咱將軍有錢,沒了一年俸祿倒是餓不死。」
燕度閉著眼,長睫覆影蓋在冷玉般的臉上,「郡主歇了嗎?」
南潯:「沒呢,郡主一直在等少將軍回來呢。」
「怎不早說。」燕度即刻躍起身,扯過親衛的披風給自己繫上,親衛們都阻攔不及,齜牙咧嘴瞧著他大步流星沒事兒人般的邁進府。
嘶,屁股都打爛了吧,少將軍還能健步如飛呢,這是真牛,這個得夸,必須夸!
「少將軍。」三七如鬼魅般立在影壁後,無人知她什麼時候來的。
燕度剛從她身側走過,反應敏捷,利落轉身,披風往前輕扯,擋住下裳處的血跡。
南潯追上,見狀嚇一跳:「郡主你幾時過來的,之前不還在院裡嗎?」
燕度眸光微閃,自然的搶過話題:「夜已深,郡主怎還沒歇著?」
三七看著他遮掩的動作,不答反問:「陛下罰你了?」
「沒有。」燕度矢口否認,他頓了下,放緩語氣:「一切無恙,陛下還讓人把你的賞賜都送來了。」
他說完對上三七黑白分明的瞳子……
第6章 好戲這不就來了嘛~
燕度有種謊話無所遁形之感,燕度低頭輕咳了聲,狀似淡定的挪開視線。
三七是真的不解。
雖然常言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可燕度都不是湧泉了,他都豁出命了。
他可是矯詔啊,也就是他有軍功在身,陛下皇后對他都信任愛重,這事兒放其他人身上,九族都給砍了!
燕度他……到底為什麼啊?
關鍵,她對燕度也沒恩吧?
三七真是滿心困惑,但現在不是詢問的好時機,燕度的屁股……嗯,他還是躺著比較好。
燕度神情這會兒也恢復,變回那冷玉般的樣子。
「時辰不早了,郡主回房歇著吧。」
三七見狀,只得應下。
等她轉過身去,燕度又望過去,沒忍住開了口:「郡……三七。」
「嗯?少將軍還有事?」
燕度沉默了好一會兒,雙手背負在後,他下意識摩挲著右手手腕處繫著的紅繩,那條紅繩陳舊泛白,瞧著都快斷了,足見跟隨他許久。
隱約可見,紅繩中還繞了幾根枯黃的頭髮。
「沒事,好夢。」
三七有些遲疑的點了點,總覺得燕度欲語還休。
還是得找時間問清楚,這事兒實在太奇怪了,不止燕度奇怪,他麾下的親兵也奇怪,譬如南潯,對她過於熱情,過於和善,接納的太快了。
還有她的『死而復生』,這群人就這麼接受了?
……
燕度給三七安排的院子叫『念十齋』,三七覺得這名字還怪特別的。
屋內的布置陳設倒是很普通,她洗漱後就躺在床上,今天死去又活來,足夠精彩,但三七卻不覺得睏乏,先前南潯給她送來的膳食,她也食之無味,甚至沒有飽腹感,倒是飢餓感,一直存在。
三七也說不清自己現在這狀態算活人微死,還是死人微活。
她琢磨著,不知何時閉上了眼。
她做夢了,夢裡大霧磅礴,腳下是破碎的路,周圍是坍塌的殿宇,破碎的神像,好像有人牽著她的手,跟在她身後。
那人像是在喚她:
——小十。
——小十妹妹。
三七模糊的想著:小十是誰?自己不叫小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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