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我想見見此人。」
燕度點頭,他也有此意,朝外吩咐了一聲,片刻後,南潯和傀一綁著一個小道童進來。
對方瞧著就十來歲的樣子,體型圓,臉也圓,道髻扎的緊貼頭皮,整個人就似個漏了餡兒的芝麻湯圓。
芝麻湯圓被堵著嘴,一見著燕度嘴裡就『嗚嗚嗚』叫個個不停,眼神又委屈又憤慨。
南潯將他堵嘴的布拽出,芝麻湯圓立刻道:「燕少將軍你幹嘛綁小道啊,小道哪裡得罪你了!」
南潯冷笑,一巴掌扇他後腦勺:「敢下邪咒謀害我家少將軍,還敢裝無辜?」
芝麻湯圓驚恐臉:「無稽之談!小道怎麼可能謀害燕少將軍!」
燕度指骨在桌上輕敲,拿起那枚琥珀珠子,「這顆所謂的護體寶珠,不是不餓道長送來的?」
芝麻湯圓,或者說雲不餓愣住:「是我,可是這護體寶珠有什麼問題?」
他又端詳燕度,小胖臉神色古怪:「小道我觀燕少將軍並無受傷跡象,倒是腎陽火旺,少將軍你是最近補藥吃多了,火太大了吧。」
「你這得泄火才行啊,你怪珠子身上,那也太碰瓷了!」
燕度:「……」
南潯和傀一表情都是裂開了。
「哎喲!」
雲不餓縮著脖子,腦袋上一左一右冒出兩個包,是被南潯和傀一錘的,很是對稱,宛如犄角。
「少將軍,這小胖子奸懶饞滑,卑職把他吊起來上上刑,不怕他不老實交代!」
雲不餓爆發出雞叫:「不行不可以!燕少將軍,燕度!你欺負人啊,小時候你還讓我管你叫哥哥呢,你現在就要把我吊起來打!」
「燕哥!哥哥哥嗚嗚嗚!別打我!」
燕度面無表情。
三七看了一會兒戲,在雲不餓開始滿地打滾後,她才開口:「取一桶松柏雪水來,讓他清醒清醒。」
雲不餓難以置信,顫聲道:「你又是哪位活閻王?」
三七:「我觀你眼中有翳,身上有鬼,所以你現在腦子有問題,我幫你揪出身上的鬼再說。」
雲不餓:「無稽之談!你身上才有鬼!我師尊可是雲鶴真人!什麼眼中翳,那分明是我的眼屎!」
三七點頭:「是有眼屎,但也有翳。」她皺了下眉:「修道之人,你卻不愛乾淨,難怪這麼容易鬼上身。」
雲不餓:「……」
芝麻湯圓快成流心湯圓了,好氣!想哭!這活閻王說話太扎心了!
一桶松柏雪水被端了進來,雲不餓咽了口唾沫,求救的看向燕度,就見對方身邊的活閻王開口了:「把他的頭摁進去。」
雲不餓:摁進去?摁哪兒?
下一刻,傀一抓住他頭上的小揪揪,直接把他腦袋摁桶里了。
雲不餓:咕嚕咕嚕咕嚕——
三七起身走過去,掐了個指訣:「拘!」
松柏雪水化為霧氣堵住雲不餓的七竅,三七腳下黑霧瀰漫,吊死鬼冒出頭,桀桀怪笑,長舌像棒子似的,直接搗進雲不餓的喉嚨眼。
搗搗搗、掏掏掏、挖挖挖——
穩健如傀一看著看著,臉也發青了。
雲不餓一身胖肉劇顫,他直挺挺的抖了兩抖,下一刻哇的一聲,吐了一大桶黑水出來。
用傀一的視角看來,就是吊死鬼從他嘴裡拽了一團烏漆嘛黑的鬼東西出來。
三七丟了一張到捅里,對傀一道:「把這桶髒東西提走吧,吊吊會處理。」
吊吊就是吊死鬼。
傀一心有餘悸的將桶拎走。
三七讓南潯替雲不餓解綁,她看著他:「清醒了嗎?」
雲不餓看她的眼神里又是恐懼又是敬畏,哆嗦著點頭,然後手腳並用爬到燕度身邊,死死抱住燕度的腿不放。
「燕哥!我全想起來了!」
「嗚嗚嗚,有刁民要害我,不是!是要害你啊!」
「那珠子碰不得,那珠子……呃?」
雲不餓眨巴眼。
三七道:「珠子裡的邪咒已被我轉移了,現在該說說看,你是怎麼回事了。」
「轉、轉移了?」雲不餓看看三七,又看向燕度,恍然大悟:「難怪燕哥你火氣那麼大呢,好事好事,我師尊說了,你十九歲之前必須保持童子身,這陽元要是破了,他當初幫你下的禁制也就破了!」
「火氣大好,火氣大大的好……呃……」雲不餓聲音越來越弱,目光若能殺人,他已經被燕度紮成篩子了。
雲不餓立刻轉移話題,一臉嚴肅道:
「師尊這些年雲遊四海去了,五道觀里只有我,前些天突然冒出來一個傢伙,讓我將這枚珠子送進宮,設法通過皇后娘娘的手轉交給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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