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鬼淚,人死魂散,能化鬼者,皆是生前有大執念大怨恨者。」她輕聲解釋著:「鬼者、血肉無形,所流之淚為魂精魄血,唯有執念破除後,才能凝結出這樣乾淨的鬼淚。」
「衛灼,這是你阿娘給你的祝福,她的魂魄清清白白,你亦如是。」
衛灼雙眼通紅,他將鬼淚握緊,祈盼的望著三七:「我還能……再見到她嗎?」
「或許吧。」
「若有下一世,我娘她一定會平安順遂,對吧!」
三七點頭,沖他展顏一笑:「一定。」
雪不知何時停了。
三七沒再停留,離開前,她告訴了衛灼,周雪瑩屍骨所在的位置。
周雪瑩到死都想逃離國公府這個囚籠,哪怕她的執念已消,但想必也不想自己的屍骨繼續留在這湖中。
這一夜後續還有的衛灼忙。
但以衛灼的手段,想來是能應對後續的麻煩。
便是他不能將這事周全,還有燕度幫著查漏補缺呢。
三七剛坐上馬車,燕度就用大氅把她裹起來了。
她小臉都要被毛絨絨給淹沒了,不禁噗嗤一笑:「我不冷。」
「不冷也捂著點。」燕度又給她塞了個手爐。
「那我靠你近點,你身上暖和。」三七自然而然的朝他挨近。
少將軍唇角不受控的翹起,他抿唇壓下,也向她靠攏。
「衛灼和周夫人都放下了心結。」三七輕聲道:「燕度,你也該放下心結了。」
燕度眸光輕閃,看向她。
三七搓著手爐,「你一直心裡有愧,覺得是因為你的緣故,刺激了衛灼,才讓他離京南下,錯過了救他母親的最佳時間,不是嗎?」
燕度垂眸:「是。」
他和衛灼的關係其實一直不算好,衛灼年長他幾歲,在他沒嶄露鋒芒之前,衛灼一直是他們這一輩風頭最盛的那一個。
直到他打敗了衛灼,踩碎了衛灼的驕傲,將對方在樹上吊了一夜。
只是那時的燕度,也沒預料到後面衛灼會遭逢那樣的變故,失去母親的衛灼,就像一條瘋狗,逮誰咬誰。
燕度那些年雖屢屢在外作戰,但凡回京與衛灼相遇,免不得一場交鋒。
他本身也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不提背地裡,但明面上,他也沒怎麼讓過衛灼,兩人就這樣『水火不容』的較勁著。
「我想衛灼心裡也清楚,他母親的死,與你無關。」
「他選擇南下,或許是被你刺激,但也是他本身不甘於平凡。縱然沒有你建功立業在前,他遲早也會選擇離開武國公府。」
「這些年他與你較勁,或許是在與自己較勁吧。」
「我倒是覺得,他沒有真的恨過你。」
三七自覺說的挺中肯的。
燕度聽著聽著心裡漸漸變了滋味,他語氣淡淡道:「你與他淺淺幾面,倒是了解他了……」
「他還挺好懂的。」
「哦。」
三七歪了歪頭,覺得他語氣有點不對,剛要詢問,身邊人突然朝她靠來。
大氅的兜帽被他拎起,蓋在她頭上,毛絨絨的緄邊遮擋住視線,她看不見他眼裡藏不住的情緒,只能看到他精緻的唇。
他問她:「那我呢?」
第90章 她偷偷翹起唇角,他眉眼遮掩不住笑
三七想也沒想,答道:「你超好的呀~無可取代!」
燕度的臉瞬間紅透,他將三七的兜帽用力朝下一拉,三七整張臉都被蓋住了。
她手忙腳亂把兜帽掀開,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你想捂死我?」
燕度頭偏向一旁,遮掩狼狽的神情,語氣如常的岔開話題:「現在周夫人和衛灼的事算是解決了,木雕的事,有眉目了嗎?」
「算……有吧。」三七表情有點怪異,周雪瑩消散前給她留下過一句話,「她說是狗給她的。」
「狗?」燕度眸光微動。
「是啊,狗。」三七點頭:「我覺得她說的是小王。」
「大王是貓,小王是狗?」
「嗯,大王是村里一霸,小王是它小弟,村里老么。」三七嘆氣:「雖然是狗,但戰鬥力不如雞。」
燕度神情有些微妙。
那條狗,戰鬥力不如雞嗎?他記憶中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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