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揣測了一下季承煜的思路,一個牙印而已,都沒有破皮,應該不會算他一個什麼人身傷害吧?
女人的聲音先到,高跟鞋的腳步聲遲疑了片刻才朝這邊過來。
白茶蹲下身,撿起了季承煜掉落的手套。
「先生,你的東西掉了。」他適時地出聲,剛好被快步過來的嚴綰如聽到。
她臉色一滯,意識到自己有些著急,不明顯地放慢了腳步,伸手理了理弄亂的髮絲,才裝作意外地道:「哥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你和白學弟認識?」
季承煜沒搭腔,而是接過了白茶遞過來的手套,不緊不慢地整理。
嚴綰如沒得到回答,明顯有些尷尬,找補道:「剛才遇到了謝姨,你是來接她的吧。」
白茶沒有貿然接話,而是小心打量季承煜的神色。
謝玉織和季承煜,嚴綰如和季承煜,怎麼都看上去關係匪淺的樣子?
白茶心裡警鈴大作,警惕地留神季承煜的表情,嗯……他看上去好像把這個「好妹妹」當成了空氣,應當是,沒什麼興趣的吧?
至於謝老師……
謝玉織見白茶注意到了自己,對他點了點頭,走到幾人身邊。
「看你們年輕人在講小話,」謝玉織對季承煜眨了下眼,「有什麼不方便我聽的嗎?」
白茶看看謝玉織,又看看季承煜,似乎有很多疑問。
季承煜明明注意到了,卻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
「沒什麼話說,」季承煜的視線落在嚴綰如挽著謝玉織的手臂上,「這位小姐,謝女士我要帶走了,松個手?」
嚴綰如被那看陌生的目光燙了一下,勉強笑道:「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嚴家的如……」
「我倒是不記得,季長廷還在嚴家留了個種,」季承煜打斷了她,不冷不熱道,「謝女士,這是你給我生的妹妹?」
白茶一驚。
季承煜居然是謝玉織的兒子?
當年媒體扒了那麼久謝玉織離婚的前夫都沒有消息流出來,如果是江市季家,那倒也不奇怪了。
只是季長廷……白茶想起來那晚小白樓的尷尬,心裡說不出的彆扭,無意識往季承煜身側躲了躲。
季承煜淺嘗輒止,剛才被勾出來的癮加倍反噬,手指上那個淺淺的牙印存在感鮮明得可怕,他有意忽視酥癢的來處,但那不老實的蠢兔子還拱在身邊挨挨蹭蹭。
真是找……
他頓了頓,意識到自己的失控,沉了面色:「還走不走?」
「承煜。」謝玉織想來是習慣了兒子夾槍帶棒的說話方式,只是平淡地給他介紹了一句,「這是嚴綰如。」
對他不禮貌的態度也沒有任何指摘。
「如如,阿姨今天有事,我們改天再約。」
嚴綰如臉色蒼白,但還是強撐著對謝玉織露出溫婉得體的笑:「謝姨慢走,等您方便的時候我親自上門拜訪。」
謝玉織拍了拍她的手,然後轉向白茶。
季承煜似乎對他很特殊。
謝玉織不介意賣他一個好,親切地對白茶說:「你叫白茶對嗎?阿姨對你很有好感,我們加個聯繫方式?正巧你也是做設計的,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多跟阿姨交流交流。」
「不敢不敢,謝老師您太客氣了。」
白茶受寵若驚地打開手機,看見消息的時候表情一頓,飛快滑屏打開了個人二維碼。
季承煜冷眼見兩人氣氛融洽地加了好友,指尖反覆在一側的牆壁上摩挲,刮擦的輕微痛意蓋不住燎原似的麻癢,撂下一句:「門口等你。」
他先一步轉身,背影寫著冷酷和不滿。
這和白茶每一次遇見他時都不一樣。
這是生氣了嗎?
白茶舉著手機思忱,這對豪門母子的關係看上去十分複雜啊,季承煜似乎對自己親近謝老師不太滿意的樣子,是有什麼矛盾嗎?
白茶若有所思地垂下眼。
*
酒店門口。
白茶目送季承煜的車遠去,正準備離開。
「白學弟,」嚴綰如卻先一步叫住了他,不經意地問,「你認識小季總?」
白茶敏銳地察覺到眼前這個學姐對自己的敵意。
「不算認識,」白茶對她露出很不好意思的笑,「只是有些誤會,季先生他很紳士。」
紳士?
嚴綰如今晚都走到他面前搭話了,季承煜都像沒看見一樣,這態度也叫紳士?
嚴綰如從小就喜歡季承煜,一直盼望著能跟季承煜聯姻,身為嚴家主家這一輩唯一的女孩,江市貴女圈再沒有比她更能配的上季承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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