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譽時沒在臥室,池聲摸了摸兩邊的位置,已經冰涼了,看來人早就起來了。
也是,他說要給他煲湯喝的。
走出臥室,池聲果然聽見廚房裡有動靜,但不等他走過去,盛譽時就端著砂鍋出來了。
「你起得正好。」
他將砂鍋放在隔熱墊上,隨口問:「幾點的飛機?」
「三點。」池聲坐到餐桌前,神情淡淡的,「我一點就要出發去機場。」
「我兩點出發。」盛譽時沒提出送他,知道池聲不需要。
他們之間界限分明,能不麻煩彼此的事情就不麻煩,特別是在外面,要儘量避免產生交集,不給狗仔可乘之機。
盛譽時給池聲盛了碗湯,裡面有蝦仁、豆腐、雞肉絲,鮮美可口。
他低頭安靜喝完,誇讚了句:「手藝又進步了。」
盛譽時問他要不要再來一碗,池聲搖頭,起身回了臥室。
他只有在想上床的時候熱情,其他時候都很冷淡。
盯著那扇緩緩合攏的門,盛譽時斂下眸,收拾起了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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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整,來接池聲的車準時停到地下車庫。
池聲每次進組就差把家搬過去,衣服、日用品什麼的都在酒店,這次回來也沒帶多少東西。
他把眼罩還有耳塞放入背包夾層,利落地拉上拉鏈,便準備出門了。
盛譽時還在房間換衣服,聽他說要走,扣子只來得及系一顆,去沖了把冷水臉,步履匆匆走出主臥。
池聲一眼望見男人的大胸,不斷有水珠滴落在修長脖頸處,蔓延至鎖骨,最後滑落到那深深的溝壑。
血脈噴張,誘惑十足。
「你明知道我捨不得走。」池聲將背包從肩上拿下來,無奈看著他,「幹嘛這樣啊?」
盛譽時的表情看起來還很費解,好像不知他在說什麼。
池聲走過去,臉埋進他的胸膛,心想這深得都能夾得住一根香蕉,怎麼可以發育得這麼好。
簡直是為他所長。
抱了會兒放開,池聲捏下他的臉,「真不想走。」
儘管嘴上說著不舍,但盛譽時還是注意到他眼底清澈分明,充滿了理性。
拿好話哄他,已經信手拈來了。
盛譽時只能把他送到電梯口,過了這道界限,他們就會在曝光的邊緣徘徊。
結婚是池聲提出來的,不對外公布同樣也是他的想法,他說不希望自己的私生活袒露在公眾面前,被人妄加評論。
在此前,盛譽時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隱婚,他知道作為公眾人物會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但也想要光明正大的,不用躲躲藏藏,最終還是被池聲說服了。
「你殺青後有什麼安排嗎?」進電梯前,池聲突然詢問。
盛譽時:「休息一個月,進組。」
「聞清然說他手裡有檔綜藝節目,準備在廈城開拍,你抽一周時間去陪我吧?」
池聲眸光熠熠望著盛譽時,他也是經過慎重思考才提出來的,一夜的溫存根本不夠,遠遠不夠。
盛譽時就像是他的精神藥劑,碰一次想很多天,上癮。
如今他在廈城拍戲,進度很趕,請不了幾次假,兩人只能異地。
既然盛譽時已經殺青了,他就要想方設法把他弄到身邊。
直接讓他去的話,讓人心理負擔過重,池聲也不想他在廈城無事可做,只圍著他轉,萬一被狗仔拍到他在廈城出沒,保不齊會把他們倆聯繫在一起,露出馬腳。
而且,以盛譽時的性格也不會高興那樣做的,他們是合法平等的夫夫關係,又不是被他包養的眷寵。
走廊里安靜片刻,看到池聲眼裡滿懷期冀,盛譽時不忍拒絕,但——
「你知道我不愛上綜藝節目。」
這句話等於是回絕了。
池聲並不氣餒,「沒關係,你可以慢慢考慮。」
由於急著趕飛機,他沒那麼多時間同盛譽時細聊,進了電梯,在門關上之前輕聲說了一句:「我真的想每晚都和你睡在一起。」
話音消散之時,他的臉也一併消失在電梯門縫裡,最後留給盛譽時的是嘴角上揚的淺笑。
很溫柔,很蠱惑人心,也很具有……欺騙性。
盛譽時不知上過多少次當了。
每次他需要他的時候都會拿糖衣炮彈來轟炸,不需要了就疲於應付,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就像上次他去劇組探班,就因為一周前池聲和他通話,無意中說了句「有點兒想你了」,他立刻接了和咖位不匹配的活動,專程飛去廈城,假借探班韋導的名義去了他的劇組,請全組人喝了他鍾愛的那家咖啡。
結果呢?他說累了,都沒來見他一面。
隨口調情的話,他卻當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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