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快回屋去吧。」
直至瞧著劉槿熙的背影消失在屋門,江夏這才開了口:「三娘,您何故不揭穿她,東西還留在樹下,若是藉此逼問,她也難逃推辭。」
「她若是不願說,即便逼問所得,於我而言也難以相信,不如就此作罷,且看將來她有何舉動。」
「奴婢明白了。」
「走,回去吧,你改日替她將東西處理了,可別被旁人發現才是。」
江夏點頭,趁著擊鼓聲未起趕忙去處理了劉槿熙埋在草地下的東西。
姑娘們隨擊鼓聲陸續起床練習技藝,堂上的關四娘滔滔不絕,她懷抱琵琶,卻是沒有一點心思。
已過一個時辰,他怎還未帶著人過來,難道又被那錢知縣和張捕頭耍性刁難,可……
忽而門外傳來一聲高呼打斷她的思緒:「顧三娘請姑娘們速去內院集合!」
樂聲止,眾人面面相覷,這呼聲聽著焦急驚慌,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便各自抱著琵琶前去內院。
不安的心情總算消散了一般,劉槿熙跟隨著擁擠的人群趕往內院,果真見沈淮之帶人立於垂花門前的青石階上,顧三娘和錢知縣各自頷首立於其身側。
「吳南希,此為何人?」曾青走上前頭,站在排排成對的姑娘們面前高聲問道。
話剛落音,琵琶隊裡的姑娘們紛紛低頭轉動著腦袋看向一人。
見曾青的目光隨著移來,身旁的辛羽反倒嚇得跪倒在地:「不是我!」
曾青無言,望著辛羽身旁那人問道:「你就是吳南希?」
吳南希肉眼可見的慌亂,她快速地瞥了眼劉槿熙,眼裡的狠意逐漸變為得逞的微笑:「小女正是。」她站了出來,走上前去。
眾人的目光隨之移動,辛羽癱軟了腿,這才覺自己失了態,趕忙窘迫地低著頭站起。
「關於王越香一案,你可想要交代?」
「小女不知官爺何意?」她無畏地挺直腰板,朝著石階上的人笑道,「求大人明察,萬不可聽信小人讒言!」
沈淮之抬手接過周康遞來的書卷,抬腳走下石階,身旁的錢知縣趕忙跟上,他的臉色極為難看和疲憊,想必是又因張捕頭與沈淮之費了不少心思。
「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吳南希咬牙道:「小女不知大人何意,請大人明察!」
沈淮之聞言不再理會,而是翻開泛黃的書卷念了起來:「今日是公布欲入選宮妓的日子,我如願於榜上,可吳南希卻僅差一名選上,她來求我將名額讓給她,我不願,她竟四處散播我謠言且將我的琵琶弦割斷,讓我挨了關四娘罵。」
她的腿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眼神躲閃,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這是王越香藏於被褥的日記,其中記載的事,不知姑娘可還有印象?」
眾人唏噓,吳南希回頭觀望,又看向辛羽,卻見辛羽低頭躲閃,心如死灰,冷了聲叩首答道:「我那日不過隨口開玩笑,哪料她卻如此敏感當了真,這日記未免過於包含她臆想,大人哪能藉此斷案,認定我與此案有關?」
她越說越激動:「對!王越香本就有心魔,她死了還想要連累我!她恨我,她要毀了我!」
見沈淮之冷眼不語,吳南希忽的哈哈大笑:「大人若是不信,儘管可以去搜查我屋!小女只求一個清白!」
「我正有此意。」沈淮之抬眸望了眼通往後邊廂房的長廊,「來人,給我搜!」
院裡的小廝領著捕快迅速來至最後一間廂房的第一間屋子裡迅速翻找。
片刻之後,只見曾青瞧瞧朝她遞了個眼色,而後快速走到沈淮之身邊低語。
劉槿熙回頭,卻見湯靜花驚慌失措地避開她的目光接連著後退幾步,心中頓感不妙,意識到自己失了算。
「敢問大人可有找到什麼?」吳南希見曾青如此,更是大了膽子站直直面沈淮之。
「既是這屋裡找不到,那便一間一間地給我查?」
「大人。」顧三娘攔住了欲要反折回去的曾青,「這麗正教坊本就是姑娘們的習藝居住之處,且這此地亦是多年以來為皇宮供給宮妓,大人如此大動干戈地帶著這一群漢子們直衝內院,恐是不妥。」
「那顧三娘認為,本官該如何做?」
「民婦拙見,大人不如回去找實證據,再來捉人,這樣既保全大人的名聲,也保全了姑娘們的名聲。」
曾青欲反駁,卻被沈淮之攔住:「那我便顧三娘一個面子。」
「多謝大人。」顧三娘陪笑著拱手做出請的姿勢。
顧三娘將他送出去後,便讓姑娘們散了。
已是午時,公廚里擠滿了人。
「佳南。」孫陶端著餐盒坐在了劉槿熙的身邊,她猶豫默聲許久,終於小聲開口詢問道,「方才來的哪些官爺,可與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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