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一看,只見孔雀金絲繡花屏風上出現了個窈窕女子的身影,他連忙站起身,果真見劉槿熙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沈大人這般好興致。」她嬌媚一笑,提起裙擺便坐在他位置的正對面。
今日的她衣物不似平日那般繁瑣,清淡的長裙與簡單的交心髻,宛然清水芙蓉之意。
眼見他嘴邊的話呼之欲出,劉槿熙趕忙阻止道:「稱呼我槿熙便可,我這身份,不便被人知曉。」
沈淮之點點頭,欲要作揖的手垂放下來,他端坐在木凳上,轉頭吩咐人上菜。
「多謝前些日出手相救。」
「你找我來就是為的說這些?」她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盛開的笑容讓人如痴如醉。
「我……」
他想了想,欲要將先前在公主府的誤會解開,哪料曾青突然闖了進來大喊道:「大人,不好了!西市綠楊巷有人死了!」
第22章
頂上的瓦片缺了幾塊,雖是用麻布蓋上,可融化的雪輕而易舉便能浸濕麻布,沿著瓦片滴落在地,融化了地上發黑固化的血液。
牆壁是青石塊堆砌而至,其間用以固定而橫著的木柱已被蟲子蛀食,發黑的木柱上散發出難以忍受的霉味,融在屍臭之中。
「發現死者的是一條常年在綠楊巷流浪的狗,街坊鄰居聞聲發現死者,便一起去官府報了案。死者名叫郭老五,是個酒鬼,街坊鄰居都問過了,是個老光棍,且並無親人在世。」
曾青給兩人各遞了一副手衣和白袍:「死者死於前夜,致命傷為胸口的刀傷,身上有多處刀傷,看來兇手十分怨恨死者。」
「他身邊的人排查過了嗎?」
曾青點頭,隨著沈淮之半蹲下來,盯著地上的屍體:「此人仇家眾多,平日裡就愛其父街坊鄰居,賒帳喝酒鬧事,滿街的人的厭惡他,報官後不過幾日又會放出來,他便會變本加厲地尋仇報官之人,因此街坊鄰居都不愛與死者接觸。」
沈淮之轉頭看向身旁的劉槿熙,見她搖頭,知道她也沒發現什麼,索性起了身面對走來的周康。
「死者身上還有多處淤青,生前應該與人經過激烈的打鬥。」
「官府辦案,不能進去。」外邊傳來陣陣喧鬧。
「我就看看。」
「哎呦!」
幾人循聲回頭,只見一個身著灰布補丁衣裳的老婦闖了進來,老婦身形微胖,頭上並無裝飾,唯有一條灰色的麻布把油得發亮的長髮盤在一起。
隨即後邊衝進來兩個捕快將老婦按住:「大人,小的失職,這就把人帶出去。」說罷兩人正要拉著老婦走,那老婦卻拼了命探頭看向屋內的屍體,面色並無恐怖之意。
「且慢。」
沈淮之示意兩人鬆開老婦,只見老婦又往前沖了幾步,弓著腰探頭瞪眼死盯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喃喃自語道:「死了,死了好啊,好啊。」
「你是何人?」曾青生怕她破壞現場,即便見她停住還是擋在她面前,「做什麼的?」
老婦幽*幽地掃了他一眼,背著手撅嘴呸了一聲:「來確定他是真的死了。」
曾青得了示意,緊接著問道:「你很恨他?」
「誰不恨他?」老婦冷哼道,「老天有眼!」
「何故?」
「何故?」臉上的皺褶頓時炸開,「這混子每日一到飯點便來我家搶我飯吃,兒媳兒子去了田裡,我手腳不利索,他不僅搶我飯還對我拳打腳踢,逼著我給他洗衣服!我呸!」
「為何不報官?」
「哼!」老婦瞪了眼曾青,怒踹了他一腳,「你們這些人不過關他幾天又放回來,之前他喝醉酒去菜地里拔了老張家的菜苗,老張媳婦告官兩天又放回來,之後又為報復跑到老張家毆打他媳婦,哎,這都什麼事啊!」
身旁的捕快見她踹曾青,趕忙道:「大膽,竟敢襲擊官兵!」
「我就這一個老婆子,你們抓了我就是!不過就是幾天!」
曾青搖頭示意那捕快後退,含笑安撫道:「老婆婆,確實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想此事之後官府文書也會有所改進,只是目前此案還需解決,你知道誰會恨他恨到要殺人的地步嗎?」
老婦哼了一聲,語氣也變得和緩:「我看你是個明事理的,若是那日處理此事的是你,也許會不一樣。」她嘆了口氣,「雖說街坊鄰居都討厭他,可也不至於殺人。」
「那你方才說的老張媳婦呢?」
「喲!她可是大好人!」老婦皺眉狠狠地瞪著曾青,似乎是在責備他的懷疑「從前街坊鄰居有什麼困難的她都願意幫忙,我們都說老張有個好媳婦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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