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他帶下去罷,明早堂審。」
程大如釋重負地露出久違的笑容,他配合地站起身跟隨著捕快往外走,步子不似從前那般沉重。
沈淮之側身俯視著遠望程大的女子,見她滿面愁容時不時又露出讓人難以理解的表情,不禁疑惑道:「你怎麼了?」
「不對。」
「哪裡不對?」沈淮之更加困惑,一頭霧水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味道不對。」
「味道?」他倒吸了口氣,模稜兩可地反覆琢磨她這句話,猶豫不決良久,「他換了衣服,應該是沐浴了,很正常,殺人犯一旦入了牢獄便是生死難定,死之前留個體面,人之常情。」
劉槿熙搖頭:「可是和早上發現的長袍的味道不一樣,即便是沐浴,既然都是他的衣裳,應該是同一個味道才是。」
她停頓了良久,仰頭看著天上密布的雲朵,回憶道:「我現在才想起來,早上打開衣櫃時,衣物之間其實一共有兩種味道,我想,應該是他和程懷的。」
「當時握著那件長袍時,我記得不是這個味道,那個味道更加清香,和方才他身上那個差的太多。」
「那是誰的?程懷?他不是死了嗎?」沈淮之雙臂交叉,身體略往後傾,審視著她的眼睛,想要從中揣測出她內心所想。
「我不知道。」劉槿熙撇了撇嘴,忽而抬手摸了摸小腹,疲憊地松下緊繃的肩膀,「好餓。」
她吐了口氣,可憐巴巴地仰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雙手自然地垂放下來,沈淮之避開她的目光,心跳誠實地亂蹦,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如雷貫耳。
他突然舉起右拳緊緊地壓在心尖,想要抑制住衝動的心跳,眼看她又要笑嘻嘻地湊過來,沈淮之這才覺得慌亂,他一邊邁開腿往前走一邊說道:「走吧。」
「你慢點!」
曾青才迎進來,卻見兩人一前一後的追趕,他忍不住咧開嘴,憋笑得身體顫動:「你們都退下吧。」
他趕走了後邊跟著的侍從,隻身一人跟著沈淮之。
自家大人也太害羞了!
「公主。」
劉槿熙聞聲直起身子,回頭看向說話的人,只見月見身後垂頭站著一個侍從,是公主府侍從的打扮。
「怎麼了?」她扶著扶手踏著車旁的兩層紅木木梯走下,月見見狀趕忙伸出手去扶著她,仔細她腳下的每一個動作。
「公主。」月見眼神飄忽不定,時不時偏頭偷瞥沈淮之。
沈淮之自覺尷尬,他快速眨眼忐忑不安地看著劉槿熙,正要背過身去迴避,卻聽劉槿熙說道:「但說無妨。」
月見點頭,卻還是放低了聲音:「謝將軍派人去了府上宴請姑娘同用晚膳。」
「你和他說我今日沒空,得空再請他吃酒賠罪。」
月見得了令便轉頭交代那侍從。
「你怎麼不去?」
劉槿熙偷瞄他來回整理著如履平地的衣擺,輕笑道:「你想我去嗎?」
這話瞬間把他問住了,沈淮之抬起頭看著她,見她正半捂著嘴盯著他捏著衣擺的雙手嗤笑,本就紅暈的臉頰更是紅得發光,比天上那火燒雲還要光彩照人。
他裝作匆忙的樣子拍去衣擺上並不存在的塵土,端坐著身子,很快又覺得上半身酸痛。
看出了他的緊張和拘束,劉槿熙趕忙解圍打趣兒道:「你將來可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要陪你的。」
「少來!」他沒耳再繼續聽這些污穢之詞,害怕卻有些又期待她再吐出些虎狼之詞。
哪料她笑得前俯後仰,直捂小腹扶著把手直不起身子。
沈淮之索性閉上眼,眼不見為淨,他想。
馬車停在桃源樓前。
天下第一樓。
傳聞中的名樓,據說各式各樣的的菜系就沒有他們做不出的,從前住在宮裡時一直都在椒房殿用膳,她還沒來過這兒。
最前面的酒樓足足有六層高,朱紅色大門兩側各掛著三盞紅燈籠,寬而高的台階由上至下兩側各擺著姚黃牡丹,牡丹的層層花瓣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露珠,好大的手筆!
店內的店小二數量眾多,還有的在外邊迎著到達的車馬,後邊似乎還有花園樓房,不過她並未看清全貌,便跟著沈淮之走上二樓拐進包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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