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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冉看向曲星河:「師父,我還要練嗎?」

「不必。」他朝二人走去,目光落在裂開的竹子和地里的縫隙上。

盛元冉去收拾東西。

「轟隆!」空中響起一聲巨雷,隨即砸下雨點。

先是幾顆幾顆碩大如小石子一般,幾息後雨珠連成線,鋪天蓋地地砸下來。

幾人暫且躲到了廢棄的竹屋去。

雨越下越大,沒有停歇的意思。盛元冉有些擔憂:「師父,白姐姐,咱們怎麼回去?」

白榆攤手,她也不知道。

「再等一會。」曲星河道。

「等雨停嗎?」盛元冉探頭出去,前額瞬間濕透,被白榆拉回來。

曲星河:「等人來。」

「誰會來?」盛元冉想不出來。

沒一會,雨聲中多出了腳步聲,齊冶的身影從竹林中顯現。

「齊師兄。」盛元冉朝他揮手,「我們在這。」

齊冶看過去,笑容溫和,然後就看見了白榆,瞬間拉下臉。

他把傘遞給曲星河,曲星河把傘拿給盛元冉,自己進到齊冶傘下。

齊冶不情不願地跟他打同一把傘,和曲星河走到前面。

*

清溪鎮中的雨較鎮外的小些,但風一吹同樣會飄到屋裡來,柳思言舉著傘去後院關門,就見院中一位紅衣女子舉著傘站在一叢木芙蓉前,花瓣沾上雨珠更顯粉艷嬌嫩,卻不及執傘之人半分。

院內其他花卉上方也都放了把撐開的油紙傘。

柳思言掃一圈後走過去,端木雪聽見聲音回頭,瞧見是她便笑了笑。

風又吹得猛些,端木雪將傘偏向被風吹得歪到一邊去的木芙蓉,哪怕衣襟被都被打濕了也不在意。

柳思言不解,問她:「師父,你若實在憐惜何不搭建一座花房,再將其置於其中,也免得每次都要拿傘出來遮。」

端木雪搖搖頭:「搭建花房會使它們過於嬌弱,經不得半點風雨。」

「可師父你這般小心照料,與栽在花房中也沒甚區別了吧。」

「嗯……」端木雪沉思片刻,道,「還是有的,我也不是每次下雨都來。」

柳思言在心裡默數,發現她也就偶爾兩次不來。

「咚咚咚!」前院傳來敲門聲,柳思言咽下嘴邊的話,囑咐她將後門關好後轉身離去

外面還在下雨,這個時間,恐怕是白榆,她心裡想到,於是進鋪子時就捎上了一把傘,然後將門打開。

門外是位穿竹青色長袍的男子,看見她便笑笑,語氣溫和:「姑娘,方便讓我進去避雨嗎?」

第14章

「不方便。」柳思言即答。

男子面上透出些許無措,而後手裡就被塞了把油紙傘。

「傘送你了,不用還,鎮上有間客棧,往東一直走然後過橋就是。」

話音未落大門就砰地關上。

男子吃了個閉門羹,看著手中的油紙傘半晌,朝緊閉的大門作了個揖後打傘朝東走,走了約莫一刻鐘便瞧見一座橋以及對岸的一座三層樓房。

看來這便是鎮上的客棧了,他想。

他抬腳往那邊走,走到近前下意識抬頭看眼牌匾,然後愣在原地。

二樓的位置上掛著一塊鑲金邊的木質招牌,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四個大字——一家客棧。

要不然,還是重新找個人家借宿算了。

他抬腳欲走,就聽身後傳來一道熱絡的聲音。

「客官,外面雨大,不妨進來歇一歇。」

聲音有些熟悉,他重新轉身,看清後面上微微訝異。

「原來是閣下。」白榆笑得更加熱情。

男子含笑點頭,收起傘走進去。

大堂內只有寥寥幾人,除去櫃檯處撥弄算盤的年輕男子和白榆外就只有一位客人。客人一襲黑衣,雙眸漆黑明亮,頭髮簡單挽起,插著一根木釵。

男子走到她旁邊,問:「姑娘,介意拼桌嗎?」

客人搖頭,男子坐下來,主動介紹:「在下聞斯宇,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姓程。」

「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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