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完全是自願。
曉先生繞著籠子走一圈,嘴裡喃喃:「當真是奇也怪哉。」
「先生,你覺得奇怪對吧。」薛明輝如遇知音,「這老鼠定是成精了!」
白榆無語了,沒想到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他還是覺得那是只老鼠精。
曉先生被這番話逗笑,道:「這不是老鼠精。」
「啊……」薛明輝垂頭喪氣。
「它不過是只家養的老鼠罷了,我覺得奇怪是因為這老鼠身上散發的味道。」
曉先生手指繞了一圈,落在每個人身上:「你們身上,都有它的氣味,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客棧的薰香,沒成想原來是它。」
薛明輝抬起胳膊嗅嗅,什麼也沒聞出來:「先生,沒有啊。」
其他人紛紛露出贊同的神色。
「這氣味隱蔽,你們又習慣了,聞不出來也正常,若我待上幾日,恐怕也聞不出來了。」
「先生,此味可有解法?」江崇問。
曉先生摸了摸身上,遺憾道:「有倒是有,不過東西我沒帶過來,你們沾染不多,這幾日不要靠近這老鼠,再拿塊布蓋住籠子上放到屋裡,幾日後氣味自會散盡。」
白榆立即找到一塊收拾的破布,蓋上去後把籠子放到不常進的屋裡。
江崇卻有些憂心,問:「敢問先生,江湖上都有何人養鼠?」
曉先生早在他問之前便想起來了,道:「新出的採花賊,據說就養了一隻老鼠。」
薛明輝:「先生說的是那打著曲千變傳人名號的採花賊?」
曉先生:「正是。」
曲千變人稱千面郎君,無人知曉他的真名與真面目,初出江湖就將談家滅門,江湖對他發出追殺令,無數人士前去嘗試都被打退,而關於他的樣貌,每個人見過的人描述的都不一樣,就連是男是女都沒統一,唯一肯定的就是他擅使軟劍。
就在武林人士齊聚一堂商議如何拿下他的時候,門外被人放了一堆東西,那是談家奪寶殺人的物證,其中一位長者認出裡面大部分東西都是平陽曲家之物。
自此,江湖撤銷了對曲千變的追殺令,曲千變也在不久之後銷聲匿跡。
如今活躍的採花賊打著曲千變傳人的名號,雖然沒人相信,但確實沒人抓住他,就連樣貌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
除去他行事作風,只論易容一道,確實像是曲千變傳人。
「可沒聽說採花賊往這邊來啊。」薛明輝不解。
江崇垂思,近日收到的消息中沒再提起採花賊,而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烏和城附近。
他示意伏玉跟出來。
翌日。
江崇起床後照舊到櫃檯處坐著,才拿出算盤面前就站了個人。
「程姑娘,你需要什麼?」
程妙背著包袱,道:「我來退房結帳。」
「稍等。」江崇將簿子拿出來。
待清算清楚,程妙就背著包袱離開。
「江先生,你怎麼不請客人用過早膳再走?」白榆拿著掃帚過來。
江崇:「觀她神色,應當是不想多留。」
*
出了客棧,程妙茫然地看著面前的路,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往前走。
她不知道她能去哪,天下之大,她卻找不到容身之處。
「程妙?」略微詫異的聲音從前方響起。
程妙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曲前輩?」
第18章
客棧後院的空地上原先堆著好幾摞柴火,但這幾日都被搬到屋裡了,空地上則是多出了扎著馬步的薛明輝與在一旁房檐陰涼處休息的曉先生。
曉先生住進來後白榆慫恿薛明輝去拜師,她一臉正色:「曉先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就算功夫不如伏玉,也是比你強的,更不要說他那些見識遠勝常人,掌柜的若是能拜他為師定會受益匪淺。」
薛明輝被她說動,聽完這番話就去找了曉先生。雖然曉先生拒絕收徒,卻願意教一教他。於是,薛明輝便在後院練了五天的馬步。
太陽已經移到中間,薛明輝雙臂雙腿都在打顫,滿頭大汗,汗水從額上滑落下來,地上濕了一小片。
「掌柜的,曉先生,該去吃飯了。」盛元冉從前面過來。
薛明輝如蒙大赦,看向曉先生,見他點頭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走到陰涼處扶著牆緩緩,歇上片刻終於有了力氣,等他洗漱後進到大堂,眾人都已經坐下了。
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添好飯的碗就吃起來,心裡雖急動作卻依舊斯文。
看他添了好幾次飯,眾人都走了還在吃,盛元冉覺得奇怪,小聲問旁邊的白榆:「白姐姐,掌柜的這是怎麼了?」
竟然
不挑剔了!!!
自她進客棧以來,從沒見薛明輝吃過這麼多飯,更別說這還是於老做的菜,若是往常,那最多只會吃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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