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竺晏立即拒絕,「我師父並沒有別的徒弟,你叫我師兄不合適。」
「那我喊什麼?」盛元冉猶豫再三,「……哥?還是弟弟。」
她和竺晏同歲,也不知他倆是誰比較大,稱呼實在是難以抉擇。
竺晏面無表情:「都不用,叫名字就好。」
「好。」盛元冉從善如流,「竺晏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竺晏:「嗯。」
*
再一次送走齊冶後,端木楚將打烊的牌子放在門口,然後關上門,對著櫃檯後的柳思言道:「他看著真的很可憐。」
柳思言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習以為常道:「不要多管閒事,師父這幾天就回來了,不要惹出麻煩。」
「這怎麼能算是麻煩?」端木楚走到她面前,用手撐在櫃檯上,正經道,「這明明是俠肝義膽。」
柳思言沉默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端木楚這般臉皮厚的人,竟然好意思把想看熱鬧這種事說成俠肝義膽。
冠冕堂皇,厚顏無恥。
「我勸你不要管別人的情債,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她說的是上次端木楚被曲星河帶著一起道歉的事。
端木楚面上露出幾分尷尬,嘴硬道:「上次那是意外,這次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哼!」柳思言冷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端木楚還想再掙扎一下:「主要是齊公子真的很可憐。」
客棧那位新客人來了九天,齊冶上門七次,每次哭訴的還都不一樣,將盛元冉與那位新客人如何相處說得繪聲繪色,聽上去盛元冉和新客人關係非常好,齊冶一臉痛色,看得端木楚都不忍心了。
他倒是也見過那位新客人,長得倒確實還算可以,雖然比不上他,但還是能比得過齊冶的,更不用說人家年紀還比齊冶小,與盛元冉同歲。
「不要多管閒事。」柳思言警告他,暗含威脅。
端木楚立即識趣說好。
柳思言:「既然你對這事這麼感興趣,就去把要送到客棧的衣箱搬出來,我們一起過去。」
端木楚激動起來,話音未落就匆匆忙忙去搬衣箱,放到板車上後自發推著走,走得甚至比柳思言還要快。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他們就走到客棧,端木楚將衣箱搬進去。大堂內人不少,盛元冉坐在白榆旁邊,面露憂色,似乎正要和白榆說什麼。
看見衣料鋪二人,幾人招呼他們進來坐。
端木楚把衣箱放到一邊,刻意不看柳思言那邊,自覺地坐到空位上,恍若無覺般問:「會不會過於打擾了?」
其他人看向盛元冉。
衣料鋪的柳思言和白榆關係好,盛元冉也就將他們劃分為自己人,加上他們與齊冶也沒甚關係,便道:「不會,你們想聽便聽吧。」
柳思言見狀走過來坐下,暗暗瞪了眼端木楚。
盛元冉將事情道來:「我覺得齊師兄有些奇怪。」
端木楚咽了口唾沫,不自覺屏住呼吸。
盛元冉:「他最近衣裳換得很勤,還多是些淺色的,一點也不方便,還總在我眼前晃,莫名其妙。」
端木楚的心涼了。
他就不該指望盛元冉能看出齊冶的心思,不過這還有這麼多人,總有能看出的吧。
他希冀地掃了一圈。
盛元冉還在繼續:「不止如此,齊師兄還總把東西塞我手裡,有時是花,有時是糕點,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他是把我當置物的桌子了嗎?而且等我找到他把東西給他時,他又不要了,他是不是自己懶得處置這些東西?」
盛元冉說完,希望眾人能給她解惑。
端木楚同樣期待地等著。
「確實很怪。」薛明輝最先說話。
端木楚心情複雜看他一眼,看來這位跟盛元冉差不多。
「許是失心瘋了。」伏玉淡定道。
眾人一驚,紛紛看她,她面不改色,解釋:「失心瘋很常見的,我好多師兄師弟都患上了。」
「這,總不會無緣無故就失心瘋吧。」端木楚試圖把眾人思緒拉回來。
伏玉想了想,道:「恐是曲班主對他要求太高,他做不到,因而瘋了。」
她那些師兄弟們,就是這麼瘋的。
不知是因為她語氣太過平常還是因為別的,場面因她這番話沉積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江崇開口打破氣氛:「曲班主不是這種人。」
盛元冉也回過神,連忙附和:「對,曲師父他很好的,絕對不可能這麼對齊師兄。」
「那他為什麼發瘋?」伏玉不解。
端木楚:「……」
江崇道:「我猜他做的這些都是有目的的。」
端木楚眼含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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