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輝眉頭越皺越深,幾乎都要打結了,盛元冉見了便問:「掌柜的,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們能去哪裡重新開客棧。」他沒反應過來,直接將內心想法說出。
「我們要搬家嗎?這麼突然,是不是該和白姐姐還有江先生先商量一下。」盛元冉似乎接受良好。
伏玉看他:「搬去哪?」
「不知道。」薛明輝搖了搖頭,隨即猛地停住,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應少微也湊個熱鬧接話:「小金子,小薛掌柜,走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我都一把年紀了,說不得哪天就沒了,實在是不想到了那天連個挖坑的人都沒有啊!我是必須得跟著我家小魚兒和小竹筍的。」
薛明輝一陣頭大,不知作何反應,此刻的他終於對江崇有了一絲感同身受。
他嘆了口氣,心裡為方才的失言感到懊悔,道:「沒有要搬家,那只是我隨口說的。」
盛元冉和伏玉點頭。
他又對著應少微安慰:「前輩不必憂心,且不論我們不會搬家,若是我們真要離開,那也是定會帶上您的。」
「小金子掌柜,你真是個好孩子。」應少微感動地看著他。
薛明輝被看得臉熱,連稱不敢當。
一番推拒過後,應少微才開始接著講故事,他順著前面說到的平嶺郡守,道:「平嶺郡守當年入京求學便是拜於蕭家學堂,據說他與蕭家公子,也就是如今的蕭家主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在蕭家女嫁與太子為妻後就朝太子投誠,為太子效力。當然,這都是聽說的,其中真假難辨,聽個稀奇就好。對了,我還聽說過幾件皇家秘辛,今日便都一同說與你們聽吧?」
說完這段話,應少微暫且歇歇,拿起茶盞,薛明輝一直埋著腦袋不肯抬頭。
完了完了,應前輩怎麼還要講京都的事,皇家的事,他覺得自己快要藏不住了,他甚至想過,要不直截了當地坦白算了,別瞞了。
可坦白之後呢?他們會是什麼反應,自己又要怎麼跟江崇交代這一切。
薛明輝嘆了口氣,餘光瞥見淡然的伏玉,心中無比想念起江崇來。
要是江崇在就好了。
「怎麼這麼安靜?」白榆和竺晏從外面進來,她問道。
其實安靜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是薛明輝看上去實在是太惆悵了,白榆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老頭故意說了些什麼。
能讓一向無憂無慮的薛明輝變成這模樣,只怕是老頭的故事提及了朝廷,甚至可能是宮裡,更有可能差不多點明了,不過……
她看了眼盛元冉。
還有閒心笑著沖自己打招呼,看來問題不大,至少沒被小盛聽出不對來。
薛明輝如同看待救星一般看向二人,連忙道:「你們終於回來了!」
竺晏錯步上前,道:「掌柜的,時辰不早了,得做飯了。」
往常於老在時,他每天起床後就開始準備早餐,早餐用過歇一會就開始備菜,期間有時會不小心毀掉部分廚具,但無論如何,總是能在飯點前做好的。
但今日不同了,於老離開了,大家顯然都還沒反應過來,雖然白榆和竺晏想起來後回來了,但時辰也不早了,最後,大家將就了一頓。
吃過午飯薛明輝不敢再聽應少微講故事,便稱自己要去練功,順帶叫上伏玉一起。至於白榆師徒二人,則是早就溜了。
好在聽眾中還有盛元冉在,應少微心懷欣慰,立即將覺得可能用到的事真真假假地透露出去。
只是第二天時應少微就徹底沒了聽眾。
白榆和竺晏自不必說,是不會坐著聽他說些陳年
舊事的,他們已經聽好幾遍了。薛明輝也記著昨日的事不敢亂聽了,走時又帶走了伏玉,而盛元冉那唯一還願意聽故事的人竟要出門學武。
「唉!」應少微長吁短嘆。
白榆看不下去了,道:「師父,你要實在無聊不如出門去找小盛,她就在鎮外西面的竹林那。」
「你不早說。」應少微立即起身,動作利落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
白榆:……
*
出了門應少微就一直朝西走,只是不知怎的,走了半個時辰也沒看見什麼竹林,只有一條寬闊平整的路,看上去應是官道無疑。
他在周圍轉了轉,沿著官道往回走,又看見鎮門口了,旁邊還立著一塊石碑,上刻清溪鎮三字。
應少微頓時就疑心是不是白榆誆他,鎮西邊根本沒什麼竹林。
莫不是小魚兒不想讓我去打擾小元宵練功?
但這想法只出現一瞬就被他自己否決。
不會,小魚兒不是這樣的人,她要是不願意的話定是懶得廢功夫騙我的,那就是我又走錯了。
應少微決定進鎮子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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