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是相依為命的師徒倆,哪怕白榆語氣並無變化,說出口的部分貌似只是隨口一提,可應少微還是聽出了她的不滿。
想起自己含辛茹苦這麼些年,結果卻是這個下場,應少微一把辛酸淚不知何處訴說,硬邦邦地道:「小筍兒是你徒兒,教他是你的事,把人丟下就走我也不說了,如今你還要怪我。」
「可是師父,當年我說要帶你們一起下山,是你自己說要帶著阿筍留在山上的。」白榆提醒他。
應少微瞬間啞了,想起來往事。
「而且我看師父你很喜歡教徒弟,所以才同意讓阿筍跟著你的。」白榆還記得跟著應少微學劍的時候,那日子,與當年讀高中的時候有得一拼。好在她天賦異稟,成效一日千里,再加上對學劍很感興趣才沒覺得難熬。
「我什麼時候喜歡教徒弟了!」應少微想也不想就立刻反駁。他要是喜歡教徒弟,早就收徒了,怎麼還會等撿到白榆才收徒。
白榆停下來,十分不解:「那你一直把我關在山上做什麼?」
這是她一直以來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學劍就學劍,不讓出門算怎麼回事?哪怕只是到山下集市都有一堆要求,而且還必須是和他一起。
她曾提出過下山遊歷,但被應少微一口回絕。
一開始說只要能過三百招就可以下山,然後又變成讀完師門典籍,到了最後甚至變成了要能打過應少微才可以下山遊歷。
如此行徑,白榆自然不願,但誰讓自己確實打不過。直到十九歲那年,她終於能與應少微打平,又早有準備設了陷阱將人暫時困住,這才得以下山。
對於應少微的舉動,白榆想不明白,於是暫且把原因歸於他年紀到了,好為人師,想把所有東西都教完再放人。
應少微尬笑兩聲,又被白榆一瞪,慢吞吞道:「我也是關心你。」
白榆:?
「我怕你出事。」
「瞎操心。」
「我是擔心你。」
「瞎操心。」
吵嚷間回到了客棧,一進門就見大家都圍坐在大堂長桌邊。
注意到門口兩人,眾人不約而同扭頭。
「白姐姐!」盛元冉面露驚喜,像是看到了什麼救星,原先皺起的眉頭也放下來了,正想起身去迎卻發現被人搶先了。
竺晏本就坐在靠門的位置,注意到他們回來後即刻起身,自覺拉開凳子,乖順地笑:「師父,師祖。」
盛元冉不甘示弱,隨即對二人說了方才的事。
她和竺晏繞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伏玉和薛明輝,再等他們趕到竹林時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依據現場狀況,可以判斷出交手有三人。」伏玉補充道。
「應當是四人。」盛元冉糾正她。
齊師兄,端木公子,曲師父,還有那位不知底細的前輩。
伏玉搖了搖頭:「是三人,齊冶和端木楚內力做不到那個程度的痕跡。」
她根本沒把那兩個算進去。
「這麼說還有一個身份不明之人?」薛明輝有些緊張。
伏玉沉吟片刻,道:「或許不是身份不明。」
她仔細觀察過,地上的暗器同出一脈,只是使用者功力有所區別,再結合盛元冉之前所說,此人定當與端木楚相識,很有可能就是端木雪。
聽完伏玉的判斷,薛明輝意識到一個問題,曲班主和端木掌柜聯手都打不過那個人,那伏玉能打過嗎?
「伏玉,若是和那位,呃……前輩交手,你有幾成勝算。」薛明輝問她。
伏玉實誠道:「不到三成。」
竹林那裡並無任何血跡,打鬥痕跡也大多來自曲星河的軟劍和暗器,這說明面對曲星河與端木雪的聯手,那人應對得很輕鬆,至少身法頂尖。
她曾和曲星河友好切磋過,最後敗了。可如今曲星河與人聯手都沒打贏……
伏玉神情逐漸凝重,薛明輝見狀心中一涼,連伏玉都覺得棘手,那他們這些人加在一起也只是杯水車薪,拼武力打不過,拼智力,江崇又不在
他突然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我們搬家吧!」薛明輝一拍桌子站起來,認真嚴肅地說。
「搬家也沒用。」盛元冉喪氣地說,「他既然願意千里迢迢地跑到這邊來找我就不會這麼簡單放棄。無論去到哪裡,他都會追上來。」
回來時她聽齊師兄說了經過,那人是來找自己的,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來幹什麼,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到他了,可這一切終究是因為她才會這樣的。
盛元冉愈發自責,眼中暗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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