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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宴初聞言一愣。

她倒是沒想到孫雅竹竟然會直截了當的問她。

溫宴初身為未出閣女子,若是如今做肯定答覆難免會顯得不夠矜持太過「恨嫁」,哪怕是對方先問的,也會容易叫人看輕了去,但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否定,便是拂了解家的面子。

高門大戶之間無非也就是這些彎彎繞繞,從前她在嫁人之前什麼都不懂,婚後總是沒什麼心眼,因為意氣用事可沒少吃虧,久而久之,也漸漸摸出了些門道來,卻還是因為心氣高不願意同那些貴夫人虛與委蛇。

如今她雖也懶得計較這些,但不論如何,眼下至少要先將解家夫婦穩定下來。

於是溫宴初抿了抿唇,朝著上首的方向看去,一眼又轉過頭來:「回侯夫人的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並非兒戲,也不是宴初一人就能做主說了算的,還是要聽父親母親的安排。」

這番話堪稱天衣無縫,叫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來,既回答了孫雅竹這有些刁難的問題,又不失禮數,亦沒有駁了侯府的面子,最後還搬出了溫郢與謝雲秀二人,可謂是聰慧之舉。

就連溫郢與謝雲秀也沒有料到,自家向來不成氣候的小女兒今日表現得竟頻頻出奇,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錯愕與驚喜。

但反觀孫雅竹的臉色卻沒有那麼好看。

早在溫宴初還沒來時,溫、解兩家便已經在此商討多時,那溫郢與謝雲秀話里話外的意思都表明了有些不願意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解停雲,畢竟解停雲的名聲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臭,而溫宴初與他比起來還是好上那麼一些的,總歸不至於到家家戶戶避之不及的樣子。

更何況丞相府的這個小女兒嬌氣的很,從小到大錦衣玉食,闔府上下都對其寵愛有佳,早就給慣壞了,讓她嫁給一個本就與自己不對付的男子,做父母的自然是百般不情願,解家見溫家夫妻倆這裡有些難以下手,就只能想著讓溫宴初開口。

誰知道這丫頭從前傻裡傻氣的,今日怎麼突然間像是開了竅一樣,鬼靈鬼精的,居然沒有上鉤,這事倒是有點難辦了。

一直坐在上首位置的謝雲秀自是看出了孫雅竹面上的那一絲難堪,笑著給她打了個圓場:「宴宴,你只實話實說便是,我與你父親也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

孫雅竹聽後鬆了口氣,連忙附和:「是啊宴初,你實話實說就行,心裡不用有什麼負擔。」

見謝雲秀都這般說了,想來不論溫宴初如何回答,都會有人給她托底。

但她依舊還是故作猶豫了一會,看得解家夫妻倆心下都有些焦急。

眼見溫宴初似乎就要開口,一直站在距離她不遠處的解停雲突然間上前一步,一手按住了溫宴初的肩膀,半是玩笑半是控訴地對著自家父母說道:「不是我說,你們別光問溫宴初啊,你們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啊。」

少年手掌寬大,掌心溫熱,溫度隔著一層衣料化作暖流逐漸傳遞進溫宴初心裡。

不知為何,重生歸來後的溫宴初在面對解停雲的時候心裡總是會有種異樣之感。

就像眼下,他的語氣以及說出來的話依舊與從前沒什麼兩樣,既無禮又有些不著調,但他從進來開始一直到剛剛開口,這期間從未多說過一句話,若不是突然間做出如此舉動,倒是叫眾人都幾乎忘記了他的存在,這就讓溫宴初有些恍然。

就好像......

他是特意為了

替她解圍,這才不得不出頭一樣。

果不其然,有了解停雲這麼一鬧,解家夫婦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了過去,解晟銘更是恨鐵不成鋼一般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湊什麼熱鬧!」

解停雲聞言笑了一聲:「誒,爹,你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對了,我也是當事人之一啊,怎麼就不能湊這個熱鬧了,你若不想讓我湊熱鬧,一開始就別帶兒子我過來啊。」

解停雲這話說的倒是不假,正如要溫宴初嫁去解家要問詢溫宴初的意見一樣,而要解停雲娶溫宴初,理應也該問過解停雲的意見。

先前解晟銘與孫雅竹夫妻倆每每談到這時都會打著哈哈就此過去,所以溫家倒是還一直不知道解停雲的想法,眼下謝雲秀便也順著這話問了下去:「那停雲又是如何想的呢?」

「這個嘛......」

「雲秀妹妹!」

孫雅竹生怕解停雲當著溫家夫婦的面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連忙揚聲打斷了解停雲。

她勉強笑道:「賢侄女出落的這般好,我們家這小子自然是中意的,否則今日我與侯爺也不會冒險將他帶過來,眼下還是莫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

既然孫雅竹都這樣說了,謝雲秀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但心裡也稍微有了些定奪。

見狀,解停雲的目光冷冷掃過已經有些坐立不安的父母,冷笑一聲未再開口,只是默默後退了一步。

他這聲冷笑有些輕,另四人或許沒有聽到,但溫宴初離他近,可是真真切切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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