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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說那花魁是解停雲摯友的心上人,只是摯友身死,解停雲便幫忙照拂一二,而想要納她為妾的那個人實非良人,所以解停雲才會在一怒之下大打出手。

總而言之,這事說什麼的人都有,但大多數人信的,都是第一種。

那天夜裡,溫宴初坐在去醉紅樓的馬車上,一路聽了許許多多這樣的話,心卻越來越平靜,可以說她的心早已化作一灘死水。

早在成親之前,溫宴初就不止一次聽說過,解停雲喜歡那醉紅樓的花魁,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皆是如此。

甚至前不久,溫宴初還在風味齋聽到了解停雲那群狐朋狗友拿她跟那花魁去做比較。

前世有關這件事的結果溫宴初有些忘了,只記得最後解停雲似乎要為那姑娘贖身,而溫宴初不准,二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吵起來,如今想想,其實那更像是她一人的歇斯底里。

儘管解停雲說了,他將那姑娘安置好後便不會再與她往來,但當時這話在已經失去理智的溫宴初耳中,卻如同養個外室沒有什麼區別。

在這之後,二人不歡而散,溫宴初開始吵著鬧著要與解停雲和離,但當她回門與溫郢說起此事時,向來疼愛她的父母,卻頭一次反駁了她的意思。

所以溫宴初一氣之下去了外面住,既沒有回溫家,也沒有去解家,其後不久,溫家就出了事。

如今來看......當初她父親母親不准她和離,恐怕是早已預見了溫家的結局,希望她能在解家保全自身,可惜溫家一出事,解家生怕自己受到牽扯,給了她一紙和離書。

想到這些,溫宴初痛苦地閉了閉眼。

以上種種,祝家兄妹都不知情,可溫宴初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解停雲他,應該是有喜歡的人啊!

一直到溫宴初在回溫府的馬車上,她的腦中都仍然在想著這件事。

誠然,祝唯安絕對不會是突發奇想說出的那些話,以他的為人來看,他絕對不會是閒著沒事隨便說說而已,他定是發現了什麼。

於是溫宴初又開始重新順著祝唯安的話往下想。

去想兩小無猜時,去想奉旨成婚後。

然而她每每想到解停雲的一個好,就會立刻被他的一個不好給抵消,一來二去,想的溫宴初腦袋都開始疼,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煩死了!」

她忍不住低聲抱怨,馬車卻在此適時停下了,車外傳來翠竹猶豫的語氣。

「小姐......」

「怎麼了?」

溫宴初聽到聲音立即掀開車簾探頭去看,她先是注意到了馬車已經行駛到了溫府的地帶,卻尚未到達府門前,一時之間有些不解。

「怎麼在這停著不動?」

說著,溫宴初也不等翠竹回答,先一步從馬車裡面鑽了出來,還不等到她走下來,就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那道身影。

眼熟。

待走近了一看,溫宴初發現,這人她認識。

「小人解風,見過溫四小姐。」

解風,解停雲身邊的小廝,是他為數不多在解府極其信任的人,前世的時候,這位沒少為了溫宴初與解停雲之間的事操心。

這人不多言也不多語,有眼色還懂審時度勢,最重要是,他忠心,不論是對解停雲還是嫁給了解停雲的溫宴初。

所以對於解風這個人,溫宴初的印象還是蠻好的。

於是她也沒擺什麼架子,溫聲讓他起身。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她同解停雲的關係不尷不尬的,解風過來做什麼?

似是瞧出了溫宴初面上的疑惑,解風連忙出言解釋:「是這樣溫四小姐,小人是奉我家小侯爺的命令,來給您送東西的。」

說著,他朝著身後的方向招了招手,溫宴初這才發現,在距離解風不遠處的那棵樹後,竟然還站著幾個人,只不過溫宴初方才根本沒有往那邊看,因此也沒注意。

眼下,這才察覺到他們的手中個個都捧著一個木匣子,裡面似乎裝著些什麼重要的東西,動作間都是小心翼翼的。

溫宴初見狀倏地想起了解停雲在街上時,與祝唯安針鋒相對間說的那些話。

賠禮?

他還真的賠啊。

不知不覺,好不容易從溫宴初腦中摒棄出去的那些有關從前的事,又一股腦地全都跑了回來。

「解停雲是怎麼說的?」

解風聞言如實答道:「回溫四小姐的話,我家小侯爺說了,只要將這些首飾珠寶送到您面前,您自然就明白了。」

溫宴初聽後似笑非笑。

「他憑什麼覺得他送的東西我就會收?」

「這......」

解風面露為難,半晌後還是回道:「這我家小侯爺也說了,若是四小姐不肯收下的話......就將這些以小侯爺的名義送到溫大人面前,再由溫大人轉交給您。」

溫宴初當即就氣笑了。

把這些送到她爹面前,不就說明了她與解停雲私交匪淺,縱使她出言解釋,但在長輩眼裡又能作何感想?以她與解停雲之間的關係,哪裡能好到送首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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