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去解家,給你討個公道回來!」
眼看著溫晏丘拂下她的手轉身就走,溫宴初登時慌了神。
不行!
雖然她那日與解家人爭執時將她三哥拿出來去壓對方,但若是動了真格的就是另外一種意思了!
眼下,不論是解家還是她溫宴初,都只敢關起門來在窩裡面橫,但如若這些事徹底鬧了出去,可就是徹底將兩家的齟齬擺在明面上了,她們兩家又是陛下賜婚,屆時不僅讓兩家難堪,還會打陛下的臉面!
而主動挑起事端來的那家,就會變成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倘若是溫家......
想到這,溫宴初渾身一哆嗦,回過神來的時候溫晏丘已經走遠了,眼看著他身影就要拐出院裡,嚇得她連忙提裙追了出去,半路將人攔下。
頂著溫晏丘那般凶神惡煞的眼神,溫宴初先是一抖,隨後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三哥,你先冷靜一點,這事還需從長計議。」
溫晏丘一聽倒是急了:「還要如何從長計議?我們父親高居丞相,我們長姐在宮為妃,你的二位兄長一文一武在朝為官,他們解家呢?到了這一代也就空有一侯位,三個兒子全是不成器的,那解停雲能娶到你也不知他們解家祖墳是不是冒了青煙了。」
「......」
聽到這,溫宴初一陣沉默,她三哥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對她自信。
這邊溫晏丘接著說道:「娶了我們溫家的掌上明珠還不肯知足,竟然還關起門來偷偷為難打壓,覺得我們溫家好欺負不成?家裡除了你,隨便單拎出來一個不都比他們解家人強!」
溫宴初:......
她雖然覺得這話有一丟丟的讓她覺得不好意思,但卻也的確是實話,包括她母親謝雲秀,亦是名門出身,宮中的謝太妃,也就是天慶帝的養母,與謝雲秀同是一族,從前也互相幫襯著,只不過天慶帝登基後來往就漸漸少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溫晏丘終歸還是武將,凡事也都一根筋,他在戰場上時也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但京城之中眼睛數多,稍有不慎,就會讓自己萬劫不復,還會將整個家都搭進去。
溫宴初太知道了,就像上輩子溫家的結局一樣。
想到這,她神情有些黯淡,默默垂下眼帘。
溫晏丘見了只當是自己說錯了話惹得妹妹傷心了,一時之間人高馬大的青年竟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半晌後,溫晏丘見溫宴初依舊沉默不發一言,於是人也跟著長長嘆了口氣。
「三哥也是一時氣不過......方才衝動了些,這畢竟是你夫家的事,是該好好聽你說。」
他語氣雖彆扭,但妥協之意卻不似作假,溫宴初聞言緩緩抬起頭來,重生後,亦包括重生之前,頭一次與自己的三哥對視。
兩輩子,她竟然都沒能好好看過溫晏丘的模樣,如今仔仔細細打量起來。
她對溫晏丘最深刻的印象,還是上一世他與溫郢當街問斬時,寧死不認溫家罪狀,泣血怒斥天道不公的模樣。
那時的溫晏丘蓬頭垢面,早已被折磨得不似人樣,腰背卻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時都是挺直的,那副鐵骨錚錚的樣子,成了溫宴初心中記得最牢的一幕。
而今,溫晏丘以他最意氣風發的年紀站在了溫宴初的面前,因她受了一點委屈便想著為她撐腰,又因她情緒稍有不對便緊忙改口,她這樣好的三哥,如何能再眼睜睜地看著他再次步入上一世的後塵?
至少,她眼下不能再將溫家拉下水了。
於是她語重心長般地抓住了溫晏丘的手臂。
「三哥,有時候太激進莽撞,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咱們溫家雖位高權重,但也別忘了,在溫家之上,可是坐著那所謂的......真龍天子。」
溫晏丘與她那兩位文臣父兄不同,若是說的太委婉,他聽不懂,說的太直白,又怕激惱了他,再因此露出馬腳恐橫生事端,而眼下如此提醒,他不會聽不明白。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溫晏丘面容一怔,良久的沉默過後,是他也跟著漸漸沉下去的語氣。
「可不能任由解家人繼續如此,我擔心......」
溫宴初聽後沖他寬慰一笑。
「我知道三哥擔心我的處境,但是眼下我已經想好對策了,三哥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再不濟,還有解停雲呢,他和我是一條心的。」
溫晏丘聽後抱臂撇了撇嘴。
「我不信他。」
餘下的
話溫晏丘沒往外說。
就他那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樣,白瞎了一身武力,指望他能保護好自己的妹妹?那還不如他直接掀了解家來的直接。
溫宴初聽了以後下意識想接一句:其實我也不咋信他。
畢竟解停雲身上的疑點太多了,可瞞了她不少的事,但這話若眼下說出來可謂是火上澆油,她忍了忍,硬生生憋了回去。
見狀,溫晏丘突然一拍手。
「既然如此,我從我手下人里挑幾個功夫高的又機靈的,去你身邊做暗衛如何?」
溫宴初眼中瞬間亮起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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