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他竟然還有底氣了,要不是他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樣子,溫宴初還以為他真是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呢。
不知為何,這樣的解停雲在溫宴初的眼中,卻是格外的讓人看著順眼。
她輕咳兩聲,提醒他兩個人之間的話題似乎有些跑偏了。
解停雲也正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看出來溫宴初是真的想要暫時收留祝知微一段時間,等到他們夫妻二人出城時,順道將她給捎出去,但一旦他們夫妻二人接下這個爛攤子,就代表著之後也要將她安頓好。
祝知微只是溫宴初的好友,並不是他解停雲的,比起祝知微,他更擔心的是溫宴初在這事上會不會吃虧,如果日後東窗事發,會不會連累到溫宴初,連累到整個溫家,若祝家真想借著此事誣害構陷溫家,也絕非是什麼隨隨便便小的罪名。
這不是什么小打小鬧的事情。
他得讓溫宴初知道其中的利弊,確定想清楚後再做決斷,於是解停雲便一五一十地都與溫宴初分析了一遍。
況且就算祝知微想要在解府藏身,也絕對不能再以什麼祝家小姐身份待著,要委屈讓她做一段時間的丫鬟。
但這風險都已經算高的了,因為解家收來的下人都是要記錄在冊的,像祝知微這種「來路不明」的,能不能進解家都未必。
這些解停雲也都與溫宴初說了。
她們離著馬車的距離算不得太遠,解停雲也故意沒壓著聲音,估摸著這個距離,他說的這些話祝知微也能聽到,就算這之後溫宴初還是要幫忙,也絕對不能讓祝知微白承這份恩情,溫宴初願意給她的閨友做人情,解停雲也不願意讓自家夫人日後可能白白受了委屈。
他自動忽視掉了溫宴初瞪了他無數次的眼神,以及那反覆掐在他腰間的手,哪怕真掐疼了,他也只是皺皺眉,繼續不管不顧地往下說。
等到解停雲感覺自己的腰都被她掐麻了,他的話也都說完了,連忙伸手反覆去搓自己的腰。
溫宴初其實是有些生氣的,但偏偏解停雲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偏袒她、擔心她,溫宴初又能怎麼辦?他這般為她著想,她又不是什麼不知好歹的人,掐他一頓指責他可能是故意要給祝知微難堪也就罷了,想要與他生氣,這個氣還一直憋在心裡,對著他這張臉就是發不出來。
溫宴初也實在是沒轍了。
「那你說能怎麼辦?知微於我而言絕非簡單的朋友二字可以形容。」
從小到大,溫宴初與祝知微二人之間都是祝知微照顧她居多,祝知微凡事為她著想,為她兜底,為她撐腰,上輩子祝知微的死已是沒重生前的那個自己的心結,她絕對不能讓知微成為這輩子她的心結。
沒等解停雲回答,溫宴初就已經想明白了。
她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身後先響起了一陣熟悉的呼喚。
「宴宴。」
溫宴初聞聲立即偏過頭去,瞧見的是祝知微不知何時走下馬車的身影。
溫宴初見了以後先是一愣,下意識打量起四周,確保沒什麼人以後才緊忙走上前,拉著她就要帶她回去。
「你怎麼下來了?若是被人瞧見了,這事可真就是不好弄了!」
但祝知微聽後卻是笑了一下。
「宴宴,我想通了,我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你們送我回祝府吧。」
話音落下後,溫宴初不敢置信地望著祝知微。
只見她的笑容里,似乎早已褪去了光彩。
溫宴初便知道,方才她與解停雲說的那些話,祝知微她全都聽見了。
僵持間,解停雲跟著走上前來。
「祝知微,你現在才說這些,難道不是直接在往她心尖上戳嗎?」
祝知微整個人瞬間變得驚慌無措起來,兩行清淚瞬間滴落,一邊擺手一邊搖頭後退:「我沒有......」
溫宴初何時見過這樣的祝知微?
印象里,祝知微從來都是和她一樣,整日裡笑嘻嘻地,作天作地,哪怕天塌了地陷了,也絕對無法撼動自己分毫,該吃吃該喝喝該玩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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