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
突然之間對溫宴初的一切都漠不關心了一樣。
這並非是陳令容一貫的作風。
溫宴初按捺住心中不安,決定先發制人。
「大嫂,你可是哪裡有些不適?我看你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聽到這句話以後陳令容就像是被嚇了一跳一樣,反應是前所未有的大,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更何況溫宴初根本就沒有大聲說話,陳令容反應這麼大,不是做了虧心事那是什麼?單純的走神被嚇了一跳?
溫宴初皺了皺眉。
反應過來的陳令容穩了穩心神:「方才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了,三弟妹不必多心,我只是坐了太久的馬車,有些累了而已,要不......我們先下去歇一會?」
溫宴初抬眸掃了陳令容一眼,似乎是在觀察她的神情。
果不其然,只見她眼下嘴唇微顫,眼神飄忽不定,甚至不敢抬頭看溫宴初一眼,儼然是心虛模樣。
溫宴初突然笑了一聲:「好啊,大嫂自己下去透透氣吧,我就不動了。」
陳令容聽後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溫宴初竟然會這麼說,但是話都到這份上了,陳令容若是自己不願意下去,就好像離了溫宴初什麼都幹不了一樣,於是臨下馬車之際,陳令容還十分「體貼」地與她說:「三弟妹也下來走一走吧,還有好長的一段路才能到。」
偏偏溫宴初就不是什麼會聽被人話的人,陳令容越這樣,她就越不想下去,於是她閉著眼擺了擺手,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溫宴初閉著眼,自然也就沒瞧見,轉頭時,陳令容嘴角勾起的一抹譏笑。
臨時歇腳的地方已經離京城有了一段距離,再往前一點就是挨著京城最近的一處村落,那村子再往前,就是溫宴初與陳令容今日的目的地。
附近荒蕪一片,滿目望去全都是雪,除了他們這一行人以外,幾乎再沒有多餘人的身影。
陳令容歇了有一會了,溫宴初靠坐在馬車上,等的稍微有些不耐煩,今日本就打算是速去速回,溫晏丘又總是囑咐她最近城裡城外都不太平,再耽擱下去,晚上回不來怎麼辦?
這般想著,溫宴初已經掀開了車窗上的帘子,順勢往外看,入目便是白雪皚皚的一片,像是寸草不生的荒蕪,只是顏色從土色變成了滿目的白。
來時的路上儘是他們這一行人踩出來的腳印,還有馬車的車轍印。
但溫宴初發覺,不遠處的四周,似乎還有別的腳印,一路沿著往兩旁擴散,最終隱匿在距離他們有段距離的樹林之中。
她在馬車上敲了敲,喚來了一位臉熟的侍衛,低聲問道:「這附近有人家居住嗎?」
那侍衛搖搖頭:「回少夫人,距離最近的一處村落,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城門今日才開,進城的人幾乎沒有,很少,出城的倒是多。」
進城的很少,誰又能閒著沒事往樹林裡面走。
出城的倒是多......
不知為何,溫宴初腦中突然想起了前不久解停雲與她說過的那些話,莫名其妙受了驚嚇瘋掉的宋文舉,受了傷的溫晏丘,還有......下落不明的賊匪。
霎時,溫宴初只覺心頭一緊,幾乎毫不猶豫,揚聲下令:「快走!回京城,今日不去鎮上了!」
這麼一下令,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溫宴初的語氣幾乎是不容置疑的,陳令容還在外面攔她,苦口婆心地與她說著什麼話,但是溫宴初眼下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聽。
興許是死過一次的原因,溫宴初這輩子對死亡格外敏銳,而在這裡......
溫宴初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眼見著陳令容並沒有上來的意思,反而還想要攔著她不讓她走,這一瞬間,溫宴初就什麼都明白了。
難怪陳令容在陪她出城看鋪子這件事上面先是反悔隨後又很快同意,因為她有她的打算,她有她的計謀。
難怪陳令容在馬車上的時候對於溫宴初一言一行的搪塞根本就不感興趣,因為在她眼裡,溫宴初已是將死之人,誰會跟一個馬上就要死了的人斤斤計較呢?所以陳令容可以不在乎。
光是想到這些,溫宴初就已經冷汗連連。
外面的人,包括車夫,都是解停雲的人,護衛也全是她帶出來的,現如今肯定都是只聽溫宴初的命令。
馬車已經調轉,扔下了陳令容獨自往回行駛,但危險早就已經悄無聲息地降臨了,眼下見她們原路返回,隱匿在暗處的人終於忍不住了,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上來。
光是坐在馬車裡面,溫宴初都能聽到外面的聲響,那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幾個人,而是......至少有百號來人。
可她帶的侍衛,最多只是他們的零頭。
溫宴初閉了閉眼,她坐在馬車裡,自然不知外面的情形,眼下,她們不僅被賊匪包圍了,陳令容甚至還在不知何時已經跑了,早已消失的毫無蹤跡,至於究竟去了哪裡,這便無人得知。
馬車外,響起了一道令溫宴初覺得有些耳熟的聲音,是個嗓音渾厚的男人。
「車裡的,是解家的小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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