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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朝著謝雲秀眨眨眼,狡黠一笑:「況且......娘親是不是想我了?!如此我也能多陪您幾日,省的您天天惦記我!」

心事被戳破以後,謝雲秀不僅沒有羞惱,反倒是笑了,眼中隱有淚光閃爍,只是嘴上依舊說道:「你也就這張嘴能說會道的!」

母女倆相視一笑,方才那股劍拔弩張的勁兒消失的一乾二淨。

末了,身旁傳來一陣咳嗽聲響。

只見溫郢板著臉看向溫宴初。

「你只知道陪你娘,不知道陪你爹?」

一聽這話,幾乎所有人都沒憋住臉上的笑意,溫宴初笑容更甚。

「娘!我爹跟你爭風吃醋呢!」

溫宴初俏皮的話音落下後,是溫郢的一聲呵斥,連帶著滿室的歡聲笑語。

而在這種外人難以融進去的氛圍下,只有溫宴初一人注意到了解停雲獨自離去的落寞身影。

第86章

溫宴初此次回溫府養傷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想躲也躲不掉,更何況眼下這種形式,回溫府養傷的確最為穩妥。

她重生後本就是要讓溫家遠離所有的危險與苦難,如今她三哥甚至給她帶回了皇上的口諭,若是她再一意孤行留在解家,豈不是擺明了她要跟解家站在同一條線上,好像要與他們生死與共了一樣。

溫宴初可不想引出這等不必要的誤會來。

縱使要生死與共,那也跟解家其他人沒什麼關係,那是她與解停雲之間的事情。

想到這些,溫宴初才有些神情恍惚,她閉了閉眼,逐漸意識到自己的心裡竟然已經如此偏向解停雲。

那麼見到解停雲黯然離去的背影時,她那一刻是什麼心情?

溫宴初有些形容不上來,像是心臟被人用手緊緊攥住了一樣,讓她逐漸喘不過氣,可又掙不開,唯有戛然而止的笑意,以及僵在臉上的神情才能體現出她那一刻的心境。

像是被人兜頭淋了一盆水,渾身刺骨的寒,就連至親在耳邊的呼喚也沒能及時拉回她的思緒。

直到謝雲秀碰了碰她。

「宴宴這是怎麼了,方才還好好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一抬頭,見到的就是母親這張目露擔憂的臉。

溫宴初微微恍神,目光下意識在屋中轉了一圈,這才意識到,眼下她的屋裡,全都是她的親人,來自血脈至親的關懷,她從小到大從未缺失過,哪怕嚴厲如溫郢,但溫宴初也能從他身上體會到如山般的父愛。

可這些,解停雲多半沒有。

結合她前世今生的記憶,解晟銘與孫雅竹對哪一個孩子似乎都諱莫如深,看不出來自父母的疼愛,只有對於身上價值的估量,這種感覺,在解停雲的身上體現的尤為明顯。

不論解停雲說什麼、做什麼,在他們的眼裡似乎都是錯的,更不要提解停雲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傷痕,有些早已落了疤,染上了歲月的痕跡,夜裡,溫宴初不止一次抬手撫上那些地方,一一感受著他曾經遭遇過的一切。

溫宴初不知那些傷痕出自誰手,又是為何留下的,她也從來都沒有提過那些,她不是不想,只是不願揭開解停雲的那層假面。

在一日接著一日的偽裝中,溫宴初便也漸漸忘了,其實解停雲從來都不是光鮮亮麗的。

到了這時,她才恍然想到,方才見到解停雲離去的背影,心裡那一閃而過的異樣情緒來自何處。

她分明坐在床榻之上,全身至於昏暗之中,卻被所有人圍在中央,笑容明媚,仿佛與生俱來就生活在明亮的光下。

而解停雲分明站在光中,那光卻好似從來都沒有照到他身上過。

他的背影是那般寂寥,就像......

他終於要拱手讓出本就不屬於他的,他強求而來,懇請上蒼為他塑造的一場白日美夢。

而今,卻到了美夢消散的時候,他終將從中清醒過來。

耳畔來自溫郢與謝雲秀的絮叨不斷,溫晏丘一直安靜地抱臂倚靠在一旁,似乎一直在盯著溫宴初的臉看。

看她的失神,看她的心不在焉,亦跟著看向了她瞳眸聚焦之處——那是解停雲方才站過的地方,而今已是空空如也。

溫晏丘從小到大的洞察力都是驚人的存在,上了戰場以後更是眼觀八方,他平時寡言少語,存在感極低,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在為人處世方面糟透了,實則不然。

就比如現在,溫郢與謝雲秀只顧著自己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商量著怎麼把女兒帶回去,又該怎麼給她調理身子、處理傷口,而溫晏丘卻早已注意到了妹妹的異樣之處,若有所思。

不知過了多久,謝雲秀突然遲疑問了一句:「宴宴,你在聽嗎?」

「啊,我在!」

溫宴初回答的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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