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他來了,溫郢與謝雲秀不動聲色地走到了一旁,給他讓開了一個位置。
解停雲看見解晟銘與孫雅竹都跪在地上,尤其是孫雅竹,正跪在那裡又哭又叫,像極了一個歇斯底里的瘋子。
解停雲似乎已經提前感知到了不對勁之處,默默走到謝雲秀身邊,並將溫宴初放到了地上。
目光越過跪在地上的夫妻二人,解停雲最先看見的是一層白布,白到刺目。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而緊隨其後想到的便是:誰出事了?
他視線一掃,見到了跪在地上哭的父母,見到了與他一樣站在一旁的解懷風夫妻倆,唯有大房不在場。
解停雲心跳倏地一滯,腳步更是不受控制地上前。
一步,兩步。
解停雲已經數不清自己往前走了多少步,只是機械般地動作,腦子裡一片空白,直到身後漸漸傳來女子的哭叫聲,一下一下敲打在他心上,那聲音太過耳熟——
「你們解家所有人全都不得好死!」
這句話仿佛一記平地驚雷,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只因那聲音太過悽厲,像極了泣血的詛咒一般,聽在耳中也讓人不禁為之一顫。
孫雅竹是最先反應過來的,突然間紅著眼眶就朝著來人撲了上去,卻被在場的侍衛制住,只是她口中的話卻不停。
「陳令容!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害死了你丈夫,你還想害死我們全家嗎?!」
你害死了你丈夫。
陳令容,害死了她的丈夫。
霎時,解停雲只覺腦袋「嗡」地一聲,餘下的所有聲音他都聽不清了,只隱約聽到有人在對罵,但他已無心去理會,神情像是呆滯住了一樣,只是在孫雅竹與陳令容的罵聲中跌跌撞撞上前。
眼看著解停雲就要走到那罩著白布的一旁時,雙腿卻突然一軟,竟是「撲通」一聲悶響,直接跪在了地上。
溫宴初是最先發現他不對勁的人,猶豫著想要上前,被謝雲秀一把拽住了,並朝她搖搖頭,示意她先不要過去。
溫宴初只是低頭掃了一眼自己尚未完全恢復好的雙腿,下意識咬了咬唇。
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停留在陳令容的身上——這個解家的罪人。
沒有人察覺到在身後的角落中,在那白布籠罩一下的旁側,有一個人正顫抖著伸出手,掀開了白布一角。
待瞧見那張早已慘白失去血色的臉,解停雲的心一下子就空了,像是被人剜去了一樣。
他跌坐在了地上,嘴唇在不停地打顫。
白布之下的人,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兄長,解停修。
他脖子上有處刀痕,若是動手之人再用力些......
再用力一些......
解停雲閉了閉眼。
那便是身首分離。
絕望蔓延上心頭,解停雲就這麼一聲不吭地坐在地上,耳邊突然響起解晟銘的怒罵。
「解停雲你這個逆子!你大哥已經去了九泉之下你也不曾讓他討得半點安寧!你將那白布掀開他也不可能活過來了!你還去打擾他做什麼?!」
說著,他毫不留情地往解停雲身上踹了一腳,直接將解停雲踹得倒在了地上,像是藉此機會在排解心中的憤懣。
解晟銘早就沒了理智,也不顧在場的人都是誰,就這樣一腳接著一腳踹在了解停雲的身上,像是發泄一般,紅著眼喘著粗氣,像極了失智的野獸。
「我看這回還有誰能幫你!還有誰能幫你!」
直到解晟銘被人架開的時候,手上與腳上的動作都不曾停歇,嘴裡仍在嚷嚷著。
溫宴初早就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解停雲的身邊,將奄奄一息的解停雲從地上攙扶起來抱在懷裡,儼然一副護著的姿態。
而她身後,孫雅竹與陳令容若不是有人攔著,怕是都要打到了一起。
另一邊,解懷風摟著妻子杜柔,戰戰兢兢躲在一旁,動都不敢動,生怕引起哪個瘋子的注意力。
如今的解府,簡直像是瘋子的戰場。
溫郢背過身去,已不願再看。
混亂中,溫晏丘步履匆匆,從外趕來,腰上還別著一柄劍,大步走到陳令容面前,將她按著跪在了地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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