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宴初已經上前將那沉重的鳳冠放在了謝錦手中,她清楚地看見了謝錦正顫抖不已的手,她甚至怕他拿不穩將那鳳冠摔在地上,但顯然,溫宴初是多慮了。
只見謝錦神色珍重地上前,小心翼翼抬高手臂,將那象徵著無盡榮華的鳳冠,輕輕放在了溫宴清的頭上。
端莊典雅,國色芳華。
溫宴清抬眸問了他一句:「好看嗎?」
謝錦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好看。」
他們都能清楚看見彼此眼中的淚光,也都能明白彼此沒有說出口的話。
你為我親手戴上鳳冠,此生就算我嫁了你。
年少時的承諾,在多年以後才得以實現,哪怕已物是人非。
可命運弄人,不等幾人過多寒暄,窗戶那邊突然傳來三聲
敲擊,與其同時,門外傳來一聲:「參見皇上!」
聲音不大不小,卻顯然能讓幾人聽得見。
向來波瀾不驚的溫宴清也有些慌了神,立即用盡全身力氣將謝錦往內室推了一把:「去柜子里!」
解停雲立即拽著謝錦往內室走。
直到再也見不到那倆人的背影,溫宴清才轉過身,對上了身後那龍袍主人的眼睛。
第115章
溫宴清又重新恢復了平時那副無波無瀾的神情,眼中像是蓄了一汪死水,對什麼都不會再起任何興趣,若不是方才溫宴初清楚地見到她另一幅完全不同的模樣,溫宴初興許要當真以為長姐真的無欲無求了。
溫宴清就這麼站在原地,只是看著皇帝,一動不動,連話都不說一句,但她僅僅只是這樣,就足矣讓皇帝眼裡帶了笑。
「原來清兒不是不喜歡這衣服,而是不想穿給旁人看,對嗎?」
「對。」
溫宴清不假思索,直截了當地應了,因為她實在懶得應付皇帝。
當然,皇帝也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旁人」,也包括他。
今夜這一身皇后華服是穿給誰的,溫宴初當然看得明明白白,她一邊感嘆命運,一邊又緊張現在的情況。
若是那倆人被皇帝發現......溫宴初簡直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她虎視眈眈地盯著皇帝,後者則驚喜於溫宴清的「坦誠」,在他的印象里,溫宴清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這樣能帶給他驚喜。
溫宴清本就是實打實的美人,哪怕她已經不再那麼年輕,哪怕她如今面色不佳,但依舊是美的,尤其是穿上了這身獨屬於皇后的鳳冠華服,這身象徵屬於溫宴清,而即將成為皇后的她......只屬於他。
應該不會有哪個男人見到這樣的溫宴清不會為之動容傾倒。
皇帝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溫宴清面前,他伸手欲撫上溫宴清的臉,卻被她瞬間偏頭躲開,惹得皇帝笑了一聲。
「你瞧,其實你會發現,真正完成了承諾的人,只有我。」
溫宴清聽後也笑了。
就在皇帝沉迷在她這稍縱即逝的笑意當中時,一句話又將他拉回了現實中。
「是嗎?」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
「封后大典還沒開始呢,我現在仍舊只是賢妃,不到最後一刻,皇上又怎知承諾是否為真?」
看似不起眼的話,卻讓皇帝瞬間震怒,用力捏緊了溫宴清的肩膀,惹得她痛呼一聲,而與其同時的內室木櫃裡,解停雲死死地按著謝錦,以防他突然衝出去做什麼傻事。
但溫宴清僅僅只是喊了一聲,餘下的疼痛全都被她咽了回去,她兩隻手臂不斷顫抖著。
見狀,皇帝陰沉地笑了笑:「又要拿死來威脅朕?」
說著,皇帝的手在溫宴清的臉上不輕不重地拍了拍,足矣讓屋裡的人都能聽到聲聲脆響,卻又不會將她打的很疼,但這無疑是羞辱。
皇帝的本意也確實如此,他半是威脅地湊到溫宴清耳邊,以僅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若敢死,朕就殺了你全家。」
溫宴清一抖,垂在身側的手瞬間用力攥在一起,隨著他緩緩起身時才卸了力。
看著皇帝那張得意的臉,溫宴清幾乎是報復性地開口:「是嗎,誰說臣妾要死了?皇上可真是會開玩笑,能讓皇上承諾無法成真的辦法,又不止這一種,而正值大好年華的臣妾,又豈能說死就死呢。」
她自在地笑著,那副刻意明媚的樣子落在皇帝眼中只覺得刺眼,讓他有種一切又脫離了他的掌控一般。
他瞬間抬手捏住了溫宴清纖細的脖頸,溫宴初的驚呼也在此刻脫口而出,皇帝的手越用力,溫宴清的表情就越痛苦,而目睹了這一切的溫宴初立即衝上去試圖掰開皇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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