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子被抓了現形,秋蓬將水銀收好後去見了春鴻,春鴻這會兒正端著一杯茶水,卻沒有喝,只看著虛空發呆。
秋蓬走進去,取過他手裡的茶水,一飲而盡,嘖了嘖舌:
「茶都涼了,那些小的是怎麼做事兒的?」
「是我不讓人進來的。那件事……如何了?」
春鴻搖了搖頭,隨後看向秋蓬,眼中的情緒連他本人都無法徹底明辨清楚。
秋蓬從懷裡掏出瓷瓶,丟給春鴻:
「這回,怕是真要欠那小娘子一份情了。」
春鴻打開瓷瓶,看著裡面的水銀,面色一下子難看起來,語氣冷若寒冰:
「讓監正樓的人先給小方子好好梳洗梳洗。」
春鴻將瓷瓶塞進秋蓬的手裡,閉了閉眼,但隨後直接拍案而起,砸了一旁的杯子:
「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倒是寧願他給我下一瓶鶴頂紅!」
秋蓬看著春鴻發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靜靜的坐在一旁。
當初,春鴻年少之時,曾因為貌美,被幾個老太監當做女娘褻玩,這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可今日……怕是旁人借著小方子來羞辱春鴻。
……
姜家小院,鮆魚餛飩幾乎鮮的人眉毛都要掉了,茯苓手腳利索的將碗筷收到了廚房,就著後鍋的溫水清洗起來。
而裡面,姜千里看著姜曦,繼續了前面的話題:
「曦兒,你娘真說你出師了?」
姜曦點了點頭,姜千里撫了撫須,他如今剛過而立之年,那把鬍鬚也是他蓄了好久的,平時很是愛惜。
姜曦點了點頭:
「我什麼時候騙過爹?」
姜千里抽了抽嘴角,眼神瞥向了林良玉,林良玉這會兒卻沒空搭理他。
只見林良玉手裡拿著繡繃,手中針線飛似的,沒一會兒便用亂針繡繡出了一副精緻小巧的和合二仙紋樣。
「做個荷包,配我兒也是極好的。」
林良玉在姜曦的腰間比了比,重繡做帕子可不大合適,姜千里沒從媳婦口中探出什麼,可這會兒一看這和合二仙紋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給曦兒尋到婆家了?」
姜千里有些艱難的說出了幾個字來,他只覺得自己的心頭肉被一片片的割著,疼的手指都不由得顫抖起來。
「是,是哪家的小郎?先說好,隔壁霍家小子是不成的,便是他有些前程,可他們家寡母的,豈不是將曦兒吃的死死的?」
林良玉聽到這裡,將繡繃放到一旁:
「我又不是糊塗的,霍家並非良人,偏還想要趁火打劫,讓曦兒給他們做妾!」
「什麼?!」
姜千里佛然而怒,牙齒咬的咯嘣作響:
「兀那小兒,欺人太甚!明日,明日我便去尋山長,好讓他知道知道這霍雲程是個什麼,什麼東西!」
姜千里素來在女兒面前維持著儒雅君子的形象,這會兒已是氣的口不擇言。
「沒吃虧。」
林良玉看了一眼姜千里:
「霍雲程的臉都被打爛了,不用你說,這東西八條巷子他怕是都住不得了。」
「哼!」
姜千里聽了這話,這才坐了下去,撫了撫須:
「是曦兒乾的?玉娘你還是不如曦兒潑辣,還得是我們曦兒這性子好!」
林良玉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姜曦奉上了一杯茶水:
「瞧爹你說的,女兒又不是什麼母老虎,不過是借力打力罷了。」
姜曦見到說了一下經過,隨後,才輕描淡寫道:
「對了,爹,女兒要入宮。」
姜曦這話一出,原本還算得上悠然的姜千里頓時面色一變,鬍子都被揪下來一撮,但姜千里無瑕顧及:
「曦兒,你,你開玩笑的吧?」
「爹,婚姻大事,我豈能隨意玩笑?」
「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不好使,我已經將姓名告知花鳥使,五日後便是離家之時。」
「你!你!」
姜千里看著姜曦,瞪大了一雙眼,可是卻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姜曦隨後嘆了一口氣:
「爹,我必須去。」
「就像,三年前我不願意你們出門那樣。」
姜曦說到這裡,姜千里不由得想起那日,自己眼睜睜看著偌大的巨石在自己面前滾滾而落,將前面的馬車砸的粉碎,血漿飛濺的一幕。
「怎麼,怎麼就那麼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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