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鴻聞言,原本耷拉著的眼皮抬起來,掃了小太監一眼,冷冷一笑:
「你且告訴咱家,裡頭那是誰?」
「自然,自然是聖上和美人主子。」
「你還知道裡頭是聖上!聖上是天,聖上不發話,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師父息怒,我,我這不是怕您在太后娘娘處吃了掛落……」
「呵,小圓子,你可記住了,你是聖上的奴才,不是朝上的大臣,聖上私底下的事兒,咱們是什麼牌面上的人,敢張這個口?」
小圓子張了張口,沒有在說話,春鴻這才長長吐息,看了一眼裡面還亮著的燈。
況且,聖上又不是三歲孩童,豈能不知輕重?
這許多年間,聖上難得如此心熱,自己還要掃了聖上的性嗎?
「春鴻,進來。」
姜曦還從未只穿著小衣,裹著薄被和太監相處,不由驚了一聲,忙縮著身子躲在了宣帝身後。
春鴻也識趣的站在第二道帘子後,應了一聲:
「奴才在。」
「咳,你去讓人取些紫蘭膏過來。」
紫蘭,又名白及,有收斂止血之效。
姜曦只覺得面頰燙的可以烙餅,她扯了扯宣帝的袖子,努力讓語氣平靜:
「聖上,妾不用,只是小,小事……」
姜曦吞吞吐吐,女娘初次總是不適,可也不必這般大張旗鼓。
宣帝拍了拍姜曦的手,笑著道:
「別怕,是朕孟浪了,朕本念著你初次,這才讓人在合歡承恩轎點了暖香,如此你也能舒坦些。
誰成想,你這般膽大,竟敢……咳,總之,如今傷著了,朕有藥你就儘管用就是了!」
宣帝沒有說的是,這小妮子看著古板端莊的,這內里性子辣的不得了,自己一個沒有把持住……下回,可不能讓她怕了。
姜曦這會兒只覺得臉上熱意蒸騰,反正她不知旁的女兒家什麼模樣,只她夢裡,那嬤嬤教的可不是什麼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敦倫之禮。
春鴻很快便讓宮女送了藥來,宮女服侍著姜曦沐浴好後,又輕手輕腳的為姜曦上了藥,這才退了出去。
隨後,姜曦和宣帝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姜曦試探道:
「聖上,妾這算侍完寢了吧?妾,這就回宮了?」
宣帝掀了掀唇,給姜曦這句話氣笑了:
「你這是還走得了?」
姜曦想了想:
「讓,讓宮女抬妾出去也是行的。」
「呵,朕這龍床上長了刺兒,你睡不下?」
宣帝這話一出,姜曦一愣,低下頭,不複方才在床榻間的熱情,反而溫文有禮:
「聖上,宮規有言,妾妃侍寢後,不可留……唔,唔唔!」
姜曦瞪大了眼睛,宣帝用手捂住姜曦的眼,只給她留個鼻子呼氣:
「閉嘴,朕命令你睡,你說是宮規大,還是朕的口諭
大?」
姜曦眨了眨眼,終究還是沒有再抗議,她本來就渾身睏乏,被宣帝這麼一威脅,沒一會兒,便一偏頭,睡了過去。
宣帝撒了手,小心翼翼的探了一下鼻息,發現人還有氣兒,這才鬆了一口氣。
許是因為姜曦的好睡眠感染了宣帝,宣帝這一夜也睡了一個好覺。
只是,等宣帝醒來之時,姜曦正悄悄穿著衣裳,昨夜那紫蘭膏效力不錯,姜曦這會兒只覺得腰還有些酸,其餘不適倒是沒有。
見著宣帝睜眼,姜曦笑盈盈道了一聲:
「聖上醒了?」
宣帝還沒徹底清醒,整個人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被姜曦這麼一問,心中陡然升起一種難以言說的微妙。
「嗯,卿卿怎麼起這麼早?」
「妾習慣了,妾服侍聖上洗漱可好?」
「站那兒,又不是沒有宮人,你還得上妝,就別折騰了。」
姜曦抿唇一笑,倒也沒有再說什麼旁的話,昨個一夜,她倒是摸到了些這位聖上的性子。
他可以對人好,卻不許人拒絕,在他的底線以內,很是有幾分寬容。
當然,這一點從昨日聖上對衛昭儀的處置也可以看出來。
宣帝之所以讓姜曦處置,本就是不準備重罰衛昭儀,雖然被姜曦推拒過去,可這一月……對衛昭儀可不僅是懲罰。
隨後,姜曦便坐在一旁,宮人奉了胭脂水粉進來,宣帝一邊讓春鴻穿著衣裳,一邊瞥了一眼:
「你手裡的胭脂太艷,不適合姜美人,用春桃色的更好。」
宣帝突然出聲,嚇得宮女不由得手一抖,撒了手,姜曦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落下的胭脂瓷瓶,她將瓷瓶放在桌上,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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