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傳話便是。那二喬牡丹隨哀家也有八年了,讓人為其立碑,請今科狀元郎,翰林院修撰蘇鴻意為其賦詩,並代哀家提輓聯。」
劉嬤嬤應了一聲,又道:
「不知太后娘娘意欲讓那二喬牡丹葬在何處?」
「就葬在西山吧,待哀家百年之後,還能看到它。」
太后輕輕的說著,愈漸濃郁的煙霧中,那兩顆紅寶石如同一對兒赤色的眼珠,一閃一閃,如同銀蛇首前,閃爍的眼。
太后病了,聖上出乎意料的忙碌了起來,眾妃嬪們也不得閒,紛紛前去侍疾,意圖爭得一個賢惠孝順的聲名。
其中以貴妃和誠婕妤尤甚。
貴妃借家族之手為太后獻上了一株價值連城的五百年山參,據說正常人得一根參須也需得三五日才能消解。
如此日日服用,或有延年益壽之效。
與貴妃一同侍疾的寧妃對此只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她才不會用熱臉貼太后的冷屁股,誰知道她怎麼對那玥婕妤都能另眼相看,唯獨自己,恨不得刁難死!
吃一塹長一智,她惹不起躲得起,盡了自己的本分也就是了。
可貴妃不光獻參,還親自服飾湯藥和太后的膳食,幾乎連劉嬤嬤的差事都搶了過去。
等上半日的侍疾結束,安妃和純嬪前來換值的時候,貴妃累的上儀仗都要抬不起步子了,而一旁的寧妃早就輕輕鬆鬆的上了儀仗,讓宮人抬著回去了。
貴妃雖然心有挫敗,可也沒有發作分毫,卻不知屋裡的太后,這會兒正喝著安神湯,慢悠悠道:
「也不知貴妃累不累,看的我眼都暈了。」
「聽說,監正樓這兩日查到此事與布置宴會的宮人有關,貴妃娘娘自然要謹慎些。」
「監正樓還真查出來了?」
太后喃喃著,連手中的安神湯都沒有端穩,劉嬤嬤眼疾手快的接了過去,這才沒有燙到太后,反倒是你劉嬤嬤整個手臂都昂燙都通紅。
「你啊你,快去上藥吧。」
太后關懷了一句,這才道:
「這兩日,蘭若你就歇歇吧,哀家這裡有的是人伺候。」
翌日,魏昭儀和許昭儀因為沒有劉嬤嬤從旁引導,差點兒燙到了太后,惹得太后很是不喜。
二人立時嚇得戰戰兢兢,看的太后十分無趣,好容易挨到時候,姜曦和誠婕妤並肩走了進來,魏昭儀雖是心口鬆了一口氣,可是看著這兩日突飛猛進的兩人,心裡還是憋了一口氣。
臨走前,魏昭儀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冷嘲熱諷道:
「誠婕妤當初靠一手銀針剝蟹的本事,留了聖上兩個時辰,如此細心耐性,此番定然可以伺候好太后娘娘。
至於玥婕妤,你可是太后娘娘親自蓋章的秀中外慧,有你二人在,我和許昭儀也就放心了。」
第37章
誠婕妤一改此前的低調,直接用正常的聲調回答道:
「多謝魏昭儀賜教,伺候好太后娘娘是妾的本職,妾定拿出遠超當初銀針剝蟹的耐心、細心來伺候太后娘娘,願太后娘娘早日鳳體康健。」
誠婕妤說完,很不走心的欠了欠身,看的姜曦都不由微瞪大了眼睛。
這還是當初那個性子軟和的鄭美人嗎?
這才幾日,她就仿佛換了一個人!
誠婕妤這一聲,不光驚到了姜曦,也嚇到了一旁的魏昭儀和許昭儀,更是讓內室假寐的太后都不由睜開了眼,問了一句:
「你們在說什麼,好生熱鬧。」
誠婕妤未語笑三分,腳步輕快的走到內室,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是妾不好,驚擾到了太后娘娘。方才魏昭儀正叮囑妾和玥婕妤要好好伺候太后娘娘呢!」
「她二人也不過比你們高一品罷了,性子毛躁,今日伺候哀家起來手忙腳亂,哪裡來的臉面叮囑你們?」
太后對這兩位昭儀說話並沒有那麼客氣,姜曦默默無聲的進去給太后行了一個禮,就站在了角落。
倒是魏、許兩位昭儀這會兒也紛紛面紅耳赤著進來給太后告辭,太后雖沒有過多為難,可也沒有給她們台階下。
看著二人狼狽退去後,姜曦這才將目光收回,卻冷不丁看到了誠婕妤那如同掛在臉上的面具一般的笑容,妥帖中帶著恭順,毫無半點兒個人情緒,與寺廟裡的泥像竟無半分差別!
姜曦一時心下微驚,而那邊,誠婕妤已經端了一盞綠瑩瑩的清荷露呈給太后:
「太后娘娘,您剛醒,喝口清荷露醒醒神吧。」
誠婕妤的容貌在一眾後宮女子中不出眾,可這聲音如珠落玉盤,嬌中帶脆,有幾分爽利中和了原本的甜膩,讓人不由喜歡。
「清荷露,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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