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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如今的飛瓊齋不比臨霜閣狹小,只華秋華珠根本忙不過來,與其累壞了她們,倒不如提前選了得力的人手。

華露長

得並不出挑,性子也敦厚老實,這會兒服侍姜曦洗漱更衣也是一板一眼的。

姜曦微微仰頭,讓華露為自己扣上扣子,只是等姜曦低下頭時,卻冷不防看到華露微紅的眼尾。

「哭了?」

華露原本正蹲身為姜曦整理衣擺,卻不想被姜曦抬起了下巴,連忙躲閃著跪了下來:

「奴婢,奴婢失儀了。」

姜曦接過華秋遞上的桂枝薄荷清口水,含了一口吐了,這才道:

「可是為華香?」

華露搖了搖頭:

「華香落著那個結果,奴婢早有預料,是奴婢的娘如今病重,爹好賭,兄長無力,奴婢心裡實在擔憂,這才,這才……」

姜曦聽了華露此言,不由看向華秋:

「我記得宮女是可以領了牌子出宮的,你給華露取了牌子,再去貴妃處報備一二即是。」

姜曦說完,又看向華露:

「一會兒你找華珠領十兩銀子,既病了就要求醫,求醫總要花用,你身上體己怕是早就用完了吧?」

姜曦看著華露的眼神難得柔和,若是夢中的自己,有人能在關鍵之時搭一把手,救下爹娘,她也不至於漂泊無依。

華露聽了姜曦這話,一時連連叩頭:

「主子大恩,奴婢沒齒難忘!奴婢,奴婢不出宮,只交了銀子回去,許要不了多久,娘就會好了。」

姜曦聽了華露這話,不由得蹙了蹙眉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華露低下頭,小聲道:

「奴婢娘親以前也曾病重過,等奴婢寄了銀子後,沒過一個月就讓人捎了口信兒回來,說是已經大好了。

主子如今身邊正缺人,奴婢受您恩澤,怎麼能這個時候離去?」

華露一臉感激的說著,姜曦聽了這話,又細問道:

「哦?若是這樣,那你娘應當是三五月病上一次吧?」

華露有些驚訝的看著姜曦:

「主子真是神了!不過奴婢的娘生奴婢的時候傷了身子,奴婢這一次是攢著的銀子已經用完了,實在沒法子了。」

姜曦聽到這裡,不置可否,看著華露滿臉的歡喜與感激,也不好多說什麼。

等到晚間,宣帝不出意料的又一次駕臨飛瓊齋。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宣帝直接跳過生疏,也不叫通傳,只很是自然的走了進來。

彼時的姜曦正在書房,對著窗外的一樹瓊花仔細描畫,不過姜曦只隱約有夢中那學了一年的記憶,略懂些許皮毛罷了。

「嘖,卿卿是賞畫人,畫畫這苦差事還是讓朕來吧。」

宣帝陡然一出聲,驚了姜曦一跳,姜曦忍不住嗔了宣帝一眼:

「聖上怎麼走路貓兒似的,沒聲的。」

「朕怎麼也是只老虎吧?」

宣帝笑呵呵的說著,姜曦不由掩唇一笑:

「是是是,聖上自是虎虎生威!」

宣帝大大方方受了姜曦的誇讚,隨後站在桌前,提筆就著姜曦的原圖描畫起來。

不得不說,宣帝若不是帝王,也會是位風流才子,他落筆均亭有力,疏落有致,姜曦原本的枝幹還有些拘泥死板,可隨著宣帝一朵朵瓊花點綴上去,登時便去蕪存菁,一下子活了過來。

姜曦看著也喜歡的不得了,很是殷勤的為春鴻磨好了墨,宣帝一時也不由興致盎然道:

「紅袖添香,妙哉,妙哉!」

這一畫,便是一個時辰,姜曦時不時的還要說兩句:

「這處略略點綴幾朵,方能凸顯主圖花的繁盛,聖上以為呢?」

「妾本想這瓊花著實美麗可愛,且試試能否將其留下來,如今得聖上妙手,妾以後日日都能賞了。」

宣帝正畫好最後一筆,聞言一笑:

「朕什麼時候說要將此畫留在卿卿處了?這畫既是卿卿與朕同作,朕必得帶回寢宮掛起來,卿卿若想再看,來朕寢宮瞧吧!」

姜曦一下子傻眼了,宣帝沒忍住,捏了一把姜曦臉頰上的軟肉:

「你這死心眼的妮子,旁人受了一分委屈,能在朕處哭十分,你倒是在朕這兒什麼都藏著掖著。」

姜曦一聽,回過味來,知道這是聖上知道了那日請安的事兒,它也不說話,只抓著宣帝的袖子,指甲一下一下的刮著上頭的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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