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姐苦夏,等入了秋,我讓她連日用了小半月,可算給臉上養出了些血色。」
茯苓吃著點心,重重點頭,不過這阿膠紅棗黑米糕用後還是要漱口再開口比較好。
當然,如果只有曦妹在,她倒不介意咧著黑牙說話,這不是鄭昭儀在,她可不能落了曦妹的臉面。
鄭昭儀捏起一塊咬了一口,不由眼前一亮:
「是不錯,素日裡我嫌御膳房的阿膠苦澀難嚼,只讓宮女煮了粥來喝,卻不曾想,這做成糕點後,甜意中和了苦澀,味道不錯。」
鄭昭儀很是細緻的點評著,很快便兩塊糕點下肚:
「不過,我倒是覺得這阿膠紅棗黑米糕中還有一種奇怪苦味兒,倒是……有一點兒像藥味。」
鄭昭儀說出自己這個猜測後,不由得一頓,茯苓也停下了咀嚼的動作。
姜曦遂取過點心,輕輕咬了一口,頓時眸色一沉,遂吩咐華秋:
「華秋,去請太醫過來。」
鄭昭儀這會兒也覺得自己掌心捏了一把汗,她這個人喜吃愛吃會吃,靠的就是自己這條靈舌頭,可這會兒,鄭昭儀只覺得後心隱隱生涼,仿佛撞破了什麼陰謀。
姜曦倒也沒有讓場子冷下去,只道:
「讓鄭姐姐見笑了,是我御下不嚴,未成想竟是出了差錯。」
姜曦話音落下,華珠進來稟報導:
「娘娘,這點心不是正餐,素來比膳食送的晚了些,乃是御膳房親自送來,許是這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鄭昭儀用茶水漱了漱口:
「妹妹別憂心,或是我這舌頭嘗錯了,咱們可別自己嚇自己。」
「讓太醫前來驗驗,也能放心些。」
姜曦笑了笑,可方才這阿膠紅棗黑米糕入口,她便嘗出了些不對來,只是這糕點的幾種主料都味重,姜曦暫時只能分辨出其有著助孕的功效。
姜曦如是想著,搭在隱囊上的手指卻不由得陷進了那鬆軟的棉花中。
華秋做事利落,沒過多久,一個年輕的太醫便被她引了進來,姜曦見他年輕,不由多看了一眼。
「臣從杞,給玥嬪娘娘,兩位主子請安。」
從杞躬身一禮,姜曦好奇道:
「本宮記得,太醫院院首也是一位姓從的太醫,你與他是什麼關係?」
「正是家父。家父自青州歸來,略有小恙,如今正在家中養病,聖上特准臣入太醫院任職。
秋來易風邪入體,淑妃娘娘身子不好,太醫院的大人們都去了永寧宮中,還望娘娘莫怪。」
姜曦聞言微微頷首:
「既是從太醫之子,想來你這醫術應不弱你父,倒不必提怪罪之言,你只來看這點心如何?」
從杞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他雙手從華秋手中接過了那塊阿膠紅棗黑米糕,先嗅其氣,後嘗其味。
片刻後,從杞睜開眼,看著姜曦欲言又止,姜曦掃了一眼眾人,只道:
「有何異樣你只管道來。」
「是。」
從杞這才開口:
「娘娘,此物中含有民間一種助孕方,服用此藥後若與男子行房則更易有孕,若不曾同房則會加重每月癸水時的不適。
傳聞此方最初乃是為身體病弱仍要為夫家綿延子嗣的女子所制,只是後來發現用藥得來的子嗣多不長壽,漸漸便也沒有人用了。」
「這藥,最初的用意倒是好的。」
鄭昭儀乾巴巴的說了這麼一句,而姜曦只微微垂眸:
「附子救人無功,人參殺人無過。畢竟,藥只是為人所用,是非曲直也由人評說罷了。」
姜曦這話一出,從杞眼中不由閃過一道光芒,他很是贊同道:
「正如宮中不少方子,都只講究中正平和,治好治壞也只會讓人說一句此方無用,殊不知……」
從杞止住話頭,旋即便對上了姜曦似笑非笑的眼,但見姜曦這會兒指尖點了兩下小几,使得從杞沒來由的覺得心裡一慌,倒像是被那女娘看穿了心裡所想。
「小從太醫,今日之事,本宮希望出得你口,入得我等之耳,再無旁人知曉,你可能做到?」
「娘娘放心!家父返京之時,不想春安嶺西南走龍,幸得寧安伯所救,救父之恩大於天,臣銘感五內,此事絕不張揚,定再無旁人知曉!」
「寧安伯如何?!」
姜曦急急發問,後來反應過來,緩和了情緒:
「你既聽從太醫所言,可否將當日之事告知本宮?華秋,看茶。」
從杞連忙謝恩,略一斟酌,這才道:
「娘娘且寬心,寧安伯安然無恙!此事具體如何,臣不大清楚,只知道是當初寧安伯遂臣父親返京之時,又逢大雨,行至春安嶺一處山壁時,落石和泥土轟然而下。
馬匹受驚四散奔逃,家父年歲大了,在馬車裡被撞暈甩飛了出去。
當時,當時眾人都說臣父無救,是寧安伯和寧安伯夫人力排眾議,順著車轍印尋去,這才帶回了臣父。」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