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容陽王那用藥催來的孩子都能保那麼長時間,自己不過一次落水,怎麼就難以成孕了呢?
「娘娘……」
朝月上前一步,正要說些什麼,可卻被皇貴妃一把攥住腕子,皇貴妃急聲道:
「朝月,你親自出宮一堂,將此事告知爹爹,讓爹爹送一個可用之人入宮!」
朝月被皇貴妃攥的生疼,忙不迭的應了一聲,而明思這時有小聲道:
「那娘娘的安胎藥……」
「藥你正常取回來熬,本宮不喝就是了。」
皇貴妃一邊說著,一邊垂下眼帘:
「李才人這一胎與本宮月份相仿,待新太醫入宮,你讓他去瞧瞧男女。無論孫太醫有無異心,本宮也該好生準備了。」
皇貴妃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是誰的計謀,畢竟這樣的攻心之法,她也不是沒有見過。
首當其衝便是剛剛回宮的玥嬪!
畢竟,唯有她一直手段莫測,莫名其妙的承寵,莫名其妙被聖上維護,如今姜夫人之事更是恰到好處的可以讓她對自己發難。
可是,玥嬪才入宮多久,她一介民女,如何會有這樣的通天本事,皇貴妃拒絕相信。
不過一晌,皇貴妃還來不及高興便又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之中,窗外的天不知何時變得烏雲密布起來,低低的壓著宮殿的上空,讓人只覺得呼吸艱難。
這樣度日如年的日子,皇貴妃一過便是半個月。
等今年的第一場雪落之時,太醫院這才由德安侯府舉薦了一位新太醫。
朝月得到消息後,立刻便安排了孫太醫染病,淑妃病重,將其餘可用的太醫都支開,這才正大光明的將新太醫請進了長寧宮。
「這位太醫姓劉,乃是越州人,相爺知道娘娘您著急,在七州之地都撒了人,這才獨獨挑出這麼一位。
這一路又日夜兼程,跑死了幾匹馬,方把人送到京中,娘娘您讓他瞧了,便能放心了。」
朝月這話一出,皇貴妃果然鬆了一口氣,期盼的看著門外,不多時,一個身穿石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挎著一個半人長的藥箱從門外走了進來。
「臣劉澄叩見皇貴妃娘娘,娘娘萬福。」
「劉太醫快快免禮,朝月,賜座。」
劉澄只低著頭,謝了恩,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又謹小慎微的對奉茶的朝月道了一句謝。
皇貴妃看著劉澄卑躬屈膝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喜,素來有才之輩多傲氣,這劉澄毫無驕矜之姿,若非爹爹力薦,皇貴妃是不願信他的。
卻不想,劉澄下一句話便讓皇貴妃面色大變:
「臣本不知相爺為何千里迢迢也要遣臣入宮,今日一見娘娘,便一下子清楚了。
娘娘鼻色發白,此乃寒凝經脈之症。若是臣不曾猜錯,娘娘此前曾墜入水中,且這時日應當是三九之時,如此寒上加寒,此生孕息無望。」
「哦?可是如今本宮已然有孕,何解?」
皇貴妃一錯不錯的看著劉澄,劉澄捧著茶水,道:
「臣僭越。」
說罷,劉澄這才抬起頭,認真端詳著皇貴妃的面相,望聞問切,望居首位,自有道理。
劉澄看了一陣,立刻搖了搖頭:
「娘娘雙目少神,想來近日飲食不馨,精神不振,凡有孕婦人正是氣血旺盛之際,如此面相,此胎只怕不妥。」
劉澄有些不贊成的看著皇貴妃,出於醫者的本心,他雖未有明言,可是神態間的不贊成便是皇貴妃也能看得出來。
皇貴妃見狀,也不由掩面而泣:
「劉太醫神斷,若非本宮有孕後發覺不易,又遣人仔細打聽,這才覺得異樣,只怕都要等不到劉太醫前來了。」
劉澄這才面色微緩,皇貴妃也適時道:
「還請劉太醫上前為本宮診脈。」
劉澄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能看出那麼許多,這讓皇貴妃對於孫太醫的可信度一下子拔高不少。
這會兒,隨著劉澄的仔細切脈,皇貴妃不由期待的看著劉澄。
片刻後,劉澄睜開眼,看著皇貴妃欲言又止,半晌,他這才道:
「啟稟皇貴妃娘娘,您本就胞宮寒凝,若是臣未有診錯,您腹中龍嗣應已近四月,可您卻遲遲未曾顯懷,只怕是龍嗣有異。」
「劉太醫,奴婢在民間也曾見過女子有孕三四月仍腰肢柔細,我家娘娘便不能是這般嗎?」
朝月忍不住出言問道,劉澄不由苦笑:
「如此情況確實有過,但這樣的婦人大多個頭高挑,或身形偏瘦,胎兒也會適應母體。
但皇貴妃娘娘珠圓玉潤,若有孕本該比常人更顯懷一些才對。」
「好了,朝月,不要為難劉太醫。」
劉澄繼續道:
「臣方才還嗅到了娘娘身上的藥味,這安胎藥如此份量,也進一步說明了龍嗣的不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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