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凍瘡藥拿出來的那一瞬,幾乎所有人木楞的眼神都動了動,她們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淚水浸濕眼眸,他們這才深深的拜了下去:
「奴婢等叩謝玥妃娘娘,娘娘大恩大德,奴婢等沒齒難忘!」
沒有誰比她們更懂帶著凍瘡泡在冰水裡的滋味兒了,可她們命賤,一月的月錢連上貢換去晾衣房都不夠,又怎麼捨得買藥?
「免禮,上藥吧。」
凍瘡藥需要先讓傷處用溫水泡的熱起來,可是漿洗房裡的熱水哪裡是宮女們可以取用的?
她們用力的將傷處搓熱,哪怕搓的裂傷處鮮血直流,也只是用冰水洗掉鮮血,直搓的兩隻手紅腫又散發著熱氣,仿若兩隻大紅饅頭,帶著滴滴血珠,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凍瘡藥塗上去。
「這就是凍瘡藥?抹著真舒服啊。」
「是啊,我都覺得不癢了。」
「之前公公說我的手要是爛到骨頭裡,就要把我送到行宮去做事兒了,這回應該不用了。」
宮女們臉上或多或少的添了一絲笑容,而姜曦卻也沒有閒著,韋尋樹殷勤的伺候在側,見著地上的水漬也連忙用懷裡取了帕子鋪在上頭:
「娘娘慢行。」
姜曦瞧了一眼那帕子,是價值不菲的提花絹,只是簡單的鎖了邊,但看那模樣,倒仿佛是從一整塊布料上取下來的。
看來,繡坊與浣紗坊之間的水還很深。
姜曦沒有言語,漿洗房也分了很多地方,其中最大的是洗宮女太監衣裳的,還沒進去便有一股子味兒撲面而來。韋尋樹連忙引著姜曦去了別處。
等一一看過之後,姜曦這才溫和一笑:
「以前本宮不知浣紗坊如何做事兒,今日一觀也是井井有條,以後本宮倒是可以放心將衣裳送過來了。」
「娘娘放心您的衣裳,奴才一定盯著這些宮女給您好好的清洗,定然不許他們洗壞嘍!」
韋尋樹拍著胸脯打包票,姜曦笑了笑:
「那最好不過了,日前本宮讓人送了幾身冬裝,想來韋公公定然能好好給本宮送回來吧?」
「您就晴好吧!」
姜曦笑了笑,沒有再說,而是去尋了茯苓。
屋子裡生了兩個炭盆,茯苓在桌旁坐著,劉玉瑤在一旁跪著,可是身子卻不自覺的偏向了炭火的方向,等聽到姜曦的腳步聲,她連忙跪直了。
「奴婢玉瑤,叩見娘娘。」
「起來吧。」
一陣香風拂過,劉玉瑤的神色一下子複雜起來,若是當初她不曾起了歹念,是否……也能如玥妃娘娘這般?
再不濟,也能像姜才人一樣吧?
劉玉瑤旋即起身,垂首恭敬的站在一旁,姜曦直接道:
「你方才讓本宮饒你一次,可有說法?」
劉玉瑤欲言又止,看了一眼一旁的韋尋樹,隱有忌憚之意,沒有吭聲。
「韋公公,本宮今日得見故人,想和她說幾句,你可方便?」
「方便,方便!」
韋尋樹忙退了出去,他本想候在門外,可被彩雲瞧了一眼,忙退
到遠處。
等聽到外頭沒有動靜了,劉玉瑤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雙手掩面,哭的稀里嘩啦:
「娘娘,娘娘,奴婢真知錯了!打娘娘封嬪之後,韋公公便要奴婢,要麼,要麼伺候他,要麼就去干最髒最累的活兒。」
劉玉瑤伸出了自己的手,顫聲道:
「娘娘,您看奴婢的手,夏日還好些,可打入了冬,不過幾日便十指生瘡。
有老宮女說,長此以往,奴婢,奴婢這雙手怕是不能要了!」
劉玉瑤的眼中含著深深的恐懼,她才二八年華啊,她不想沒有手!
「若是,若是今日沒有娘娘來,奴婢怕是,怕是要尋上韋公公了。」
劉玉瑤面露苦笑,艱難的說出最後一句話,姜曦安靜的聽完:
「那你為何覺得本宮會幫你?」
劉玉瑤呼吸一滯,片刻後,她低下頭:
「奴婢,奴婢在浣紗坊中,也曾聽聞娘娘待宮中宮人極好,奴婢,奴婢……」
劉玉瑤只想賭姜曦的善心,更是賭姜曦對賢名的看重。
姜曦見劉玉瑤說不下去了,當下只是笑了笑:
「想要本宮幫你,就拿出你的價值來。若是你真有些用處,本宮倒是可以不計前嫌。」
姜曦說完,便帶著茯苓離開了,只是臨走前,還是留下一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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