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玥妃妹妹在民間見到過,這事兒我可萬萬不敢做保。」
「我可沒有那個本事,骨粉多以獸骨磨製而成,不怕諸位姐妹笑話,在入宮前,我長這般大,吃過的肉,吐出的骨頭只怕磨不出一斤粉來。
骨粉養花這等富貴之事,妾家境貧寒,見識短淺,著實無法窺探到這樣的內情。」
姜曦落落大方的直言說著,誰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貧窮竟會是她洗脫嫌疑的最好緣由。
姜曦這話一出,皇貴妃和寧德妃直接傻眼了。
她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而宣帝卻沒忍住翹了翹嘴角,隨後這才開口:
「若是如玥妃所言,此事便只有潛邸的妃嬪知道了。只消查查她們之中,誰的宮人與花房親近,自有分曉。」
聽到宣帝前面的話時,皇貴妃的心高高提起,等聽完後文,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在宮中這麼多年,自然不是白呆的,不過是多換幾手的事兒,只消少了一環,誰能知道她?
寧德妃沒想到姜曦這麼容易就給自己洗脫了罪名,反而借著自己的話,將宮中的所有老人都是拉下了水,這會兒她恨的目眥欲裂,卻也無濟於事。
「若是如玥妃所言,豈不是要將我等身邊的宮人都要嚴刑拷打一番,才見真相了?」
寧德妃將嚴刑拷打四個字咬的很重,一時眾人看著姜曦的眼神都變得不善起來。
誰沒有心腹?誰的心腹手裡沒有幾件不能見人的事兒?
監正樓那地方,一旦進去,只要想知道,就連他們小時候尿過幾次床都能問出來,宮妃們如何能將宮人叫出去。
只是,眾人忌憚於魏嬪的懲罰,這會兒只是欲言又止,寧德妃不由心中暗道可惜。
姜曦這看穿了寧德妃的意圖,她只淡淡道:
「德妃娘娘此言差矣,既然花房是我管著,花房之事自然是我來詳查,怎會在毫無頭緒之時牽動姐妹們?如此豈不傷了和氣?」
宣帝沒想到自己好容易為姜曦開脫,姜曦竟又將此事攬了回去,只是姜曦這會兒又是一語驚人:
「花房丟失骨粉之事,妾也是數日前才從全總管口中知曉。」
「那玥妃你還說你一概不知,那花房總管豈不知骨粉之害?!」
寧德妃厲聲說著,姜曦看了她一眼,這才悠悠道:
「妾遣人在花房詳查之後,這才得知是冬至後,記檔太監一直每半月偷取一袋骨粉,交由御膳房的一位宮女。」
姜曦說到這裡,看著寧德妃的眼神故而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這麼一聽,倒是德妃娘娘動機更大,也更像是皇貴妃娘娘口中那個……覬覦後位之人吶。」
御膳房早就交給寧德妃掌管,這會兒事情繞回御膳房,寧德妃一時變了臉色。
宣帝也沒想到今日的事情這麼多,前朝後宮都不得安寧,他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德妃,你這是忘了朕此前對你的告誡?」
寧德妃一聽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聖上,妾沒有!玥妃這個賤婢誣陷妾!」
「德妃娘娘,那記檔太監已經從監正樓過了一遍刑罰,如今雖不成人形,可卻從未改口,不知德妃娘娘可要與其對峙一番?」
寧德妃不由得呼吸一滯,玥妃才入宮多久,怎麼會有這等堪比死士的人手?
除非,那太監說的是真的。
而自己,真的百密一疏!
寧德妃想到這裡,眼睛不由得紅了,而皇貴妃看到這一幕,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這玥妃,實在奸猾至極!
等等,若是德妃也因此折了,那豈不是這後宮真成了玥妃的天下了?!
皇貴妃想到這裡,面色微變,可卻不能開口,開口她便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可要是不開口……
寧德妃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她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聲音帶著顫音道:
「聖上,求您給妾一點兒時間,妾親自去拷問御膳房的人,一定給淑妃一個公道!」
「我倒是想與德妃娘娘討要此人,只可惜不久前此人被送去行宮,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
姜曦這漫不經心的話一出,寧德妃只覺得唇齒間泛起一股濃烈的苦澀,這是死局!
一旦自己認下此事,這便是一個必輸的死局!
可是,前路茫茫,她竟看不出分毫破局的可能!
宣帝看著寧德妃面上的死氣,亦是訝異不已,哪怕是他授命其不可使宮中誕育子嗣之時,他也未曾見到她這般模樣。
可事到如今,除非寧德妃能再拿出其他證據,否則她便會因為自己一言之失,背上戕害妃嬪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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