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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淮長睫微顫,睜開眼後,神情複雜道:「……你扇你自己幹什麼?」

游時宴臉都扇疼了,見他醒了,假惺惺撇著嘴,「大少爺,你既然昏迷了,應該知道這花是情花,不對勁了吧?這柳家有問題!」

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也在打鼓,不確定當年沈朝淮知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尤其是現在沈朝淮跟失憶了一樣,更有點拿不準了。

他餘光往上去看沈朝淮,見對方神情仍舊毫無波動,乾脆咬咬牙,一把抱住沈朝淮,縮進他懷裡,乾嚎道:「大少爺,你的恩情我一輩子也還不完了!我游時宴今日在此,拜你為義兄!」

沈朝淮被他驟然一抱,霎時間聞到了他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酒香,不自在道:「所以呢?」

游時宴沒想到他竟然沒反駁,見勢有戲,順勢道:「義兄!那我師父就是你師父,你師父就是你義父,現在咱們的父親被冤枉了,你得想辦法幫他啊!」

……沈朝淮沉默一會兒,難得笑出聲了。

他很少笑,音色如敲玉石,磋磨在心尖,再配上那張涼夜寒而俊朗的臉,游時宴一時怔住了。

他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從沈朝淮懷裡拱起身,訥訥道:「大少爺,你幫不幫啊?」

沈朝淮思索片刻,「我有事情問你。」

「什麼?」游時宴心思一動,從天南想到海北,馬上明白了,「你別急,大少爺,你的腰牌我待會還給你,還有你們家的傳家寶玉佩我也還給你,還有之前我騙的人我也可以道歉,行不行?」

沈朝淮眉心一跳,在床上坐定,「你什麼時候偷的我的腰牌?」

那當然是在街上的時候了。游時宴沒想到他沒發現,嘴角一抽,轉了下手心,悄悄扔回去,「沒啊,我開玩笑呢。你低低頭,就在你腰上。」

沈朝淮沒低頭看,眸色晦暗內轉動道:「我在情花幻境中見到了你,這幻境是記憶重現,一般不會造假。可我卻記得,那年堂弟去山上治病的時候,我送完他就走了。不過,雲逍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師父確實是九州十惡不赦的惡人。」

他說到這裡,似乎在仔細比較,「如果是真的話,那麼,母親應該是在去求了寒之巔的神君……我需要回一趟沈家,你陪我一起。」

我陪你去幹什麼?游時宴心想你真是失憶把腦子丟了,我在夢裡不夠煩人嗎?怎麼還敢叫上我?

他咳了咳嗓子,笑道:「那當然了!大少爺想去哪兒我跟到哪兒唄,誰讓我是你的侍從呢?」

他說著搖了搖腕間的紅繩,那一縷縷紅線,繞在二人身側。沈朝淮大抵是被順了毛,也不嗆他,被子往旁邊一掀,亮出一塊盈盈的玉佩來。

玉佩通體雪白,最中間的字符如紅梅綻開,輕輕勾出一個沈字,韻味風流。

沈朝淮屈膝後,將玉佩握在掌心,溫暖的觸感傳來在寬厚的掌心,恍若握住了漂浮的流螢,眯起眼睛隱下情緒,「無論如何,你要還我嗎?」

游時宴其實剛才動了點手腳,生怕他看出來,將玉佩搶過,塞在他懷裡,討好道:「那當然了。不過我欠大少爺的多了去了,先還這一個再說。」

沈朝淮不知為何嗓子有些啞,「然後呢?」

游時宴頓時笑起來,他已過年少,又在外面浪蕩奔逃了幾年,按理應當是滄桑風霜,可不知為何,笑起來總是不改年少的氣質,甚至愈發灑脫,那面上長睫一顫,隱藏在眉眼內的瀟灑與風流頃刻而出,見者便如飲酒,難以忘懷。

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大少爺幫我,我陪大少爺回家啊,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沈朝淮從簾內起身,藏在密發內的耳廓略微泛紅,低聲命令道:「嗯,快起來,現在就查。」

不是?這麼急?哥們,我看你不是失憶,是糊塗了吧?

游時宴連忙跟上,仔細道:「我這麼跟你說吧,你這個族裡嫁來的姐姐,恐怕已經出事了。」

他說到這兒,往頸側比劃了一下,算作暗示,「我不確定你記不記得,情花是用來浸泡情脈的,而浸泡之時,情脈通向肺腑,上癮成性,便頭腦混亂,四肢酸痛了。可你看柳辰溯,他除了腦子不好使,哪裡都好好的。而且,我之前聽過他們兩兄弟說話,商量過人偶什麼的,你這姐姐,大抵是救不回來了。」

沈朝淮停步,沒有開門,冷聲道:「她是專門為了聯姻找來的旁系女子,如果出事了——」

「那柳家一定要完蛋吧?畢竟是你們沈家人。」游時宴停在門前,指尖摩挲著把手。

沈朝淮道:「快開門。」

游時宴咽了咽唾沫,「我不敢,我怕柳珏在外面。」

他話音剛落,沈朝淮將他一把拽在後面,頃刻間,便抬腿踹開。

游時宴簡直瞠目結舌了,還沒反應過來,門哐然一倒,外面的小廝也目瞪口呆地和他們對望。

游時宴惡狠狠瞪他一眼,「看什麼?!沒見過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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