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興旺不敢多說,立刻跪了下來:
「太后,此事還是找首輔商議吧。」
「對,你速速宣伯父進宮,這些武將萬不可如此驕縱。」
「是。」
「等等,你叫人封鎖九門,京城中不得出去一兵一卒,閻妄川的消息不得傳出京。」
「是。」
此刻鴻臚寺的偏殿中殷懷安頭上的傷口被太醫換了藥,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他推開了門站在院子裡,抬起頭,第一次在外面看到這個時代的天空,沒有任何的霧霾和工業污染,天空湛藍,四方院落中落滿了積雪,梅樹挺立,他終於出來了,他啞著嗓子問:
「王爺呢?」
他現在睜眼瞎一個,他得趕緊到那個王爺身邊去,等他醒了他得趕緊問問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到底是真的有人下毒,還是他弄出來的戲。
「王爺在主屋。」
「走」
屋內燃著淡淡的薰香,透著一股藥味兒,門窗緊閉,帷幔被放了下來,透出陣陣的咳聲,昨夜給他診脈的老太醫此刻坐在榻邊的如意方紋凳上,手搭在透過帷幔放在脈診上的手腕上。
殷懷安正不知是進是退的時候,就聽見帷幔後一個低啞的聲音:
「進來。」
第8章
帷幔中傳來一個低啞帶咳的聲響:
「有勞太醫了。」
「王爺客氣了,下官這就下去配藥。」
白鬍子太醫拎著藥箱出去,殷懷安立刻湊到了榻前,抬手就撥開了那些帷幔,看到裡面的人的時候忽然一愣,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啊。
榻上的人半靠在墊起來的素色軟枕上,身上換了一件靛青色鑲雲紋中衣,廣袖鋪散在榻上,長發用墨玉冠束起,在牢里那剛硬冷冽的氣質頓時消散了幾分,平添了一分說不出的貴氣雍容。
閻妄川眉眼安泰地任由他打量,半晌才微微勾唇:
「不認識了?」
殷懷安這才恍然回神兒,他直接坐到了榻上,昨晚煙燻火燎加喊了半宿,他的聲音好容易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來,活像是啞了嗓子的鴨子,但是話卻一句不少:
「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你真的中毒了。」
昨晚那半夜驚魂弄的他現在心都在打鼓,開始他以為真遇到了刺殺,但是巡防營那麼巧趕來之後他又覺得可能是這人做的戲,可到了這裡他又真的中了毒,現在他都弄不清楚昨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閻妄川聽到他的聲音微微皺眉:
「嗓子叫太醫看了嗎?」
殷懷安從懷裡掏出了昨晚太醫給他的糖塊兒:
「太醫給了這個,你昨晚到底怎麼中的毒?真是晚飯嗎?」
「那飯你不是也吃了嗎?」
聽他這麼說,殷懷安瞬間明白了昨晚的一切都是這人的苦肉計,那毒果然是他自己下的,那就問題不大。
他理了一下現在的形式,這人能用苦肉計出來,就說明他身份貴重到就算是皇帝和太后都不敢讓他死在牢里的程度,今早他偷偷聽到了外面幾個巡防營的士兵說話,好像他手裡還掌著兵權。
這人現在遇刺出來了,那多半就絕不會再被關回去了,那他呢?他現在是個什麼章程啊?他實在不想回去了,算了不猜了,他直接問:
「我現在怎麼辦?」
閻妄川那毒還沒清乾淨,臉色不怎麼好看,時不時地咳嗽,抬眼就對上了兩眼空空望著他的人,故意開口:
「殷大人自然是等大理寺的消息。」
殷懷安瞪大了雙眼,這就不管他了?就算這人演技精湛,但昨晚要是沒有他犧牲了嗓子喊成鴨子地配合他他能出來嗎?
「你的良心呢?你聽,你聽我的嗓子,嘎...」
饒是被一堆事兒煩心的閻妄川都沒忍住笑了出來,殷懷安扯住他:
「我是為了誰變成這樣的?我都,我都快失聲了,我們在牢里怎麼說也是共患難的情分吧?現在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就認識你,你不能自己出去了,就不管我了。」
閻妄川斜靠在迎枕上,雙手合攏放在被上:
「你這是賴上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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