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寧遠侯在信中說一個時代的進步都需要巧合和變數,這些變數最終成為了歷史發展的必然,或許我和他都是推動這個時代發展的一個變數。
我甚至合理的懷疑大梁開國之君是不是找什麼高人算過,每當大梁要不行的時候就拉過來一個人救命,這樣想,我倒是對你放心了很多。
最後還是引用一下那位穿越者告誡我的話來告誡你吧。
穿越千年,我們終將成為這個時代的歷史,匯入時間的長河,唯望你持身秉正,不負自己,不負時代。」
此信看過即毀。
成武三十二年秋,周炔留。
看過了所有的信,殷懷安心中像是積蓄了一團難以散去的霧氣,堵在胸口,這位梁武帝費盡心思留了這麼多的東西,其實歸根到底只是怕後來者心術不正,禍及百姓罷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心底的一個地方心緒難平,那兩個和他來自一個時代的人,大概真的為了這個時代,這裡的百姓盡心盡力了一生。
他看著手裡的這封信,忽然笑了:
「果然當了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樣。」
他掃了一眼窗外,將箱子重新關上,走到了燭火前,準備毀了信件,果然,外面有人竄了進來,想要來搶奪他手中的信:
「殷大人。」
「閻妄川的命令嗎?」
他沒瞞著閻妄川過來,那人這麼痛快地讓他進來,想必也是存了想要借他的手來探箱子裡的東西的心思。
「信不能給你,我可以跟你回去。」
「殷大人請。」
閻妄川醒來後,王府便不斷有朝臣想著求見,連宮中也派了太后身邊的內監過來,賞賜了藥品是假,探口風才是真,畢竟外面那兩萬黑甲衛壓的宮裡並不舒坦。
但是閻妄川卻閉門謝客,除了軍報一概不見,就連太后身邊的人也沒能見到他本人。
載著殷懷安的車子到了側門,車上的殷懷安腦子裡這會兒什麼念頭都有,第一個蹦出來的竟然是剛才梁武帝在信中說的那兩個話本子,在焰親王府就有一套,這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得多纏綿啊?要不一會兒讓閻妄川找出來?正想著,車子停了下來。
身側的人目光不離他身上,似乎在看著他不准動那兩封信,他什麼也沒說,跟著前面引路的人重新回到了閻妄川的院子。
「現在可以不用跟著我了吧?」
身側那人躬身沒有再跟他進去。
屋內溫度很好,透著瀰漫不散的藥味兒,柔軟的地毯踏上去沒有絲毫的聲響,他直接進了內室,閻妄川坐起來了一些,著了一身深靛色的長衫,未曾帶冠,頭髮只簡單束起,靠在身後的大迎枕上,他直接了當地開口:
「那箱子我打開了,王爺應當已經知道了吧,說吧,是不是想搶?」
這話說的,好直接。
閻妄川輕咳了一身,他確實已經知道了,從他打開箱子的那一刻,便有暗衛傳信過來,他對上殷懷安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他若是想搶,現在就能讓人奪下他手中的信,不過按著這小子的脾氣,他大概也就直接將人給得罪了,遲疑片刻他探問一句:
「你可以給我看看嗎?」
殷懷安挑眉:
「說實話嗎?」
「自然。」
「你看不懂。」
閻妄川...
要是別人也還算了,這第一個穿越者可是閻妄川他家祖宗的愛人,而且闔府上下世世代代都知道那位寧遠侯有秘密,這信就是給閻妄川看了,除了顛覆一下他的世界觀之外,很可能還會像崇拜梁武帝和寧遠侯那樣崇拜自己,搞不好,他會覺得他們是那個世界來的神仙。
畢竟兩位前輩戰績可查,他有恃無恐。
殷懷安從胸前拿出揣出來的那兩封信,抽出來了一張,走到了他面前,給他露出了一個邊角,上面寫的正是此信看過即毀幾個字。
「要看嗎?」
閻妄川見過武帝爺親自批的摺子,這確實是武帝爺的手書無疑,他偏過了頭:
「不看。」
殷懷安笑了:
「那我可燒了。」
閻妄川手指動了一下,隨後捏緊了被角,到底是沒有去攔,殷懷安看著他這一副想看又克制的樣子很像他們同事家的那隻小貓見到貓罐頭的樣子。
最後那兩封信還是隨著燭火化為灰燼。
「你為什麼知道自己一定能打開那箱子?」
閻妄川其實想不明白的是這一點,殷懷安之前篤定要去閻寧祠的時候,就像是明知道自己一定能打開箱子一樣,他和武帝爺和寧遠侯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現在才來問王爺不覺得晚了嗎?不過,武帝爺在信中提到了兩本書就在你們焰王府,要不你幫我找找?」
武帝爺留下的?那必然是精華之作。
「什麼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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