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著韁繩。」
這一路上在閻妄川的速成班教學中,殷懷安的進步是神速的, 直到眼看著快到演武場了, 殷懷安才側過頭迎著風聲喊道:
「一會兒你下去,我要自己騎馬進去。」
「掉頭,車架在後面。」
這一次韁繩和馬鞭都在殷懷安的手裡, 閻妄川怕被這個新兵蛋子給甩下馬,伸手抱住了殷懷安的腰, 殷懷安沒別的毛病, 就是渾身上下好多痒痒肉,閻妄川的手環過來,偏偏那力道還不輕不重的, 他就很想笑,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出聲:
「你用力點兒。」
閻妄川以為他讓他用力揮馬鞭:
「馬鞭在你手裡。」
呼呼的風聲中傳來了殷懷安用力喊的聲音:
「我讓你用力抱著我。」
閻妄川的眉眼微動, 似是有片刻怔愣,常年在軍中他所見所聞也不少, 這, 這小子不會喜歡他吧?他頓了一下隨後雙臂用力緊緊摟住了身前的人,寒風之下唇角都控制不住地微微揚起。
殷懷安只覺得腰身像是帶了緊箍咒一樣死死被扣緊,喘氣都費勁, 算了,總比癢強,他只好又用力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將閻妄川送到了後面的車架旁殷懷安勒了馬,身後的人總算鬆手了,好懸,好懸沒憋死,他白了一眼上了車架的人,怎麼不勒死他呢?
昨日被選中的300名黑甲衛早早便已經從北郊大營到了演武場,見沒見過血的士兵其實很容易看出來,宋鳴羽到了演武場上,看著這僅僅300人就自帶一股子撲面而來的金戈鐵馬的肅殺感的黑甲衛眼睛都挪不開。
黑甲衛歷來是鎮守北境,除了成帝爺在位時爭討西域曾抽調過黑甲衛之外,這麼多年黑甲衛很少離開北境,更不會出現在京畿周邊,是以朝中的朝臣多數是只聽過黑甲衛的名字,卻沒親眼見過,除了那日九門外血戰,宋鳴羽也是第一次這麼近地看到黑甲衛。
不免在心中徘腹,這焰親王當真是喜歡殷懷安,連這以一當十的黑甲衛都肯撥來跟著他。
王鐵蛋帶著人到了大營不見殷懷安的身影,索性席地坐下,黑甲衛中有些竊竊私語:
「王爺派了沈將軍去了南境打洋人,卻把我們留下,說是護衛京師,但是如今怎麼又將我們給了那個什麼殷大人?」
「是啊,前幾日聽北郊大營的兄弟說起殷二炮,好似很了不得,但是昨日一見,那位殷大人生倒是俊俏,模樣就像是大戶家的公子哥,卻半點兒都沒有前些日子軍中所傳言的那神乎其神的樣子。」
「約莫這京中大營里也好吹牛,信不得。」
「但是王爺要我們跟著他,該不會以後都不帶我們上戰場了吧?」
此話一出,300人的隊伍立刻有些焦躁的聲音響起,最後還是被王鐵蛋喝住:
「都閉嘴,王爺的命令就是軍令,王爺不會忘了我們的。」
「殷大人來了。」
殷懷安勒馬在營門口停下,等到雙腳終於踩到了地面上他才總算是放下心,還好,沒出醜。
王鐵蛋立刻領人上前,卻未曾行禮:
「大人可來了,叫我們好等。」
殷懷安掃了一眼對面這一群人,王鐵蛋笑著,大咧咧的漢子模樣,而後面的兵將目光不住地打量他,雖然不曾挑刺,不過很顯然也沒太將他放在眼裡,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大家來的倒是很準時。」
王鐵蛋身後的一個人接了一句:
「王爺叫我們日後跟著殷大人,我們自然聽殷大人的。」
殷懷安一揚眉:
「你們記著日後是跟著我就好。」
他看了看這連隊都不曾列整齊的一群人,掃向了王鐵蛋:
「我素聞北境黑甲衛軍紀嚴明,這隊列不會就是這個嚴明法吧?給你們半炷香的時間,給我理好衣冠站齊整了。」
他神色肅正,氣勢徒然壓人,王鐵蛋有些心虛,立刻轉身整理隊列。
殷懷安真的叫人點香計時,這些人不是散漫,只是在他面前散漫而已,果然,不到半炷香的時間整齊的隊伍便出現在了他眼前。
這一幕唬的後面宋鳴羽看向殷懷安的目光都有些崇拜了。
殷懷安轉身吩咐:
「鐵甲都準備好了嗎?」
宋鳴羽看他看著自己,立刻出聲:
「準備好了,那些做陶器的匠人前日就送來了,冶鐵司是昨天中午將鐵甲送來的,我已經按著你之前教的方法讓人將鐵甲和陶器都組裝好了。」
營里人多,一人分一件,一下午就弄完了。
「好,把鎧甲連同之前我改造的那批火銃都搬出來。」
陸陸續續有演武場的士兵進去搬箱子,王鐵蛋知道殷懷安是火離院的人,火離院慣是有好東西,這當兵的,尤其是有本事的當兵的,誰不喜歡好武器呢?此刻剛才還散漫的人頓時眼睛都黏在了那一個個箱子上面。
此刻演武場外,閻妄川下令:
「不走正門,繞到後面去。」
車架繞到演武場的後面才停下,閻妄川出了車架,攏了一下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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