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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這幾日夠憋屈了,嘴下也沒留情:「怪不得甘願就在寧州坐吃山空,你家主子可真坐的住。」

王虞山瞬間變了臉色,不顧柳三娘還在一旁竟拔出劍直指沈韞咽喉。

「放肆!」

沈韞絲毫不懼,清冷的眉眼儘是嘲諷之意。

兩人正僵持不下,陸長青及時趕回,緊忙攔在兩人之間。

「大哥,有話好說,他要是說錯了話我代他向您道歉。」

沈韞可不吃這種啞巴虧,在後面冷哼一聲:「我說錯了嗎?你且問他,這三年過的怎樣,是不是像個懦夫一樣。」

王虞山被激的火氣直衝天靈蓋,他跟隨主人家這麼多年當然知道過的是什麼日子。

不管沈韞如何聰慧,又是怎麼得知他背後之人身份,王虞山都認為沈韞此人留不得!

他一劍斜刺下去,陸長青動作卻快他一步,生生用手抓住他的劍刃,殷紅的血很快順著指縫滴落下來。

陸長青對沈韞也沒了好臉色,側頭便對沈韞厲聲道:「你若真有本事就不要嘴上逞能,真覺得這樣就顯得你很厲害嗎?!」

沈韞被戳到了痛處,愣了片刻拂袖回了房間。

好在王虞山沒有接著發作,只看著陸長青發問:「你是他什麼人?」

陸長青道:「我是他……兄長,他家著了火,在我家住著。」

這件事王虞山倒是有所耳聞,但他並不在意。

王虞山收了劍,瞧見陸長青的手心血肉模糊,對面前這個年輕人生出幾分好感。

「好好看著他,有腦子就用在正途上,莫要整天想著攀附權貴來達成目的,再有下次,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陸長青心裡也憋著一團火,今天的事就跟導火索一樣,點燃了瞬間都會爆炸。

「你不跟我說,我就不問,可你也不看看清楚自己什麼處境,你這樣橫衝直撞得罪別人不說,就算以後你一腳進了官場,這些人也會是你的麻煩!」

沈韞怒氣未消,這人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訓,怎能氣得過。

「你又是什麼處境來管我的事!你說我得罪人,他們哪一個不是先來招惹我的!」

「你敢說這位貴人,不是你有意引來的嗎?!」

「那又怎樣,他若無意,便不會來!」

「是,人不僅沒來,還差點殺了你!」

「你!」

沈韞說他不過,一時氣結漲紅著臉咳嗽起來。

為什麼人沒來,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通,肯定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陸長青急赤白臉的發完火,再瞧沈韞病懨懨的模樣,有些說不上來的心疼。

他知沈韞受過太多委屈,加之性格偏激,若無引導必然會劍走偏鋒。

陸長青放緩語氣,引著人坐下:「你的才能,必不會困在這裡。」

沈韞本來就無血色的下唇咬出一道發白的印痕:「你也覺得我攀附權貴來達成目的?」

陸長青沉默以對。

沈韞冷下臉:「出去。」

陸長青跟他話盡於此,沒什麼可說的。

「他就沒說什麼?」

鎮上某處別苑內,蕭難站在廊下隔著籠子逗鳥兒玩,興致看起來不錯。

王虞山站在院中思慮片刻,道:「沈韞性格古怪,是說了些難聽話,不過臣下教訓過,一介草民王爺不必放在心上。」

蕭難轉過頭,追問下去:「不過見了兩面,你還袒護上了?」

王虞山倒不是有意袒護,而是沈韞的話實在得罪人,他是不敢說。

但明眼瞧著蕭難要刨根問底,王虞山只好緩緩道來,說完頭上都冒出一頭的冷汗。

蕭難聽罷,扔了手裡逗鳥兒的簽字,冷哼道:「院長說的不錯,他這種人急功近利,肯定不安好心,要不是院長阻攔,本王被他當猴耍了都不知,以後本王也不像再看見他。」

「還有書房那副畫,拿去燒了,省得我看見鬧心。」

王虞山硬著頭皮退下,去了書房找到那副被隨意仍在桌上的畫。

那畫上只有一顆光禿禿的樹幹,卻是一枝梅花都沒有。

可見沈韞意欲何為。

在旁邊的牆上,還掛著一副畫,畫中傲然立著一棵臘梅樹,枝頭俏立著一朵朵梅花,遠看聞香,近看似花醉雪,惟妙惟肖神韻動人。

最下面署名——謝之淮。

王虞山斗膽掌起沈韞的半殘品與之對比。

什麼也看不出。

相比唯獨缺了枝頭梅花點綴。

蕭難酷愛這幅畫,去哪都要帶著,也不怕這是前朝奸佞之臣的畫作就這麼偷偷藏在家中日日觀賞。

大抵是那沈韞作畫風格與牆上掛著的這幅有幾分相像,蕭難這才大動干戈的趕來。

幸好在見沈韞之前見了一面川禾書院的院長,才攔下王爺。

王虞山都不敢想,王爺要真去結識了沈韞,他都不敢想以後太平日子還能過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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