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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青笑笑,也沒拒絕。

幫人看了脈,改善了藥方,陸長青有意無意的問道:「任大人,我聽說咱們寧州有位昌武侯,是為驍勇善戰的武將,聽說三年都沒回來了。」

任顯豐臉色一凝,行色變得謹慎起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陸長青道:「任大人別誤會,這不是想讓任大人搭個路子,小店的藥膳要是能得侯爺青睞,必然蓬蓽生輝,您也能討個好。」

「你小子。」任顯豐點了點陸長青,這才放下戒備攀談起來:「老侯爺守著寧州邊境是為咱們老百姓著想呢,你以為他不想回嗎,還不是因為有個齊王……」

意識到說漏了嘴,任顯豐連忙打住,「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官家的事少打聽,知道的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

陸長青懂事的不再多問,起身告辭時,他才說道:「任大人,今年糧食收成不好,老侯爺在那邊吃不好穿不暖的,他日得勝歸來可以定記得小子,包治百病的!」

「去去去!真是鑽錢眼裡了!」任顯豐笑著罵了幾句,沒當回事。

收納的糧稅充到國庫,一旦國家有了戰爭,這些糧食就會送到邊關貼補將士。

可若是昌武侯就不一定了。

他忙碌店鋪生意的空擋,結識的不少權貴,在他有心留意之下,寧州自己的糧倉嚴重虧損,反倒是各方官吏各個富得流油。

其中貓膩自不必多說。

昌武侯本來就是皇帝的心頭刺,寧州緊挨著邊關,鄰國勢力在半年前忽然大漲,昌武侯可能守不過今年年底。

若心底有意阻攔軍需,昌武侯今年必定會被逼的讓出寧州邊境的掌控權,而後回到寧州這一方巨大的期盼之下。

他都能看懂的事情,他不信沈韞不懂。

很快,川禾書院出了件大事。

院長因一學子妄言悖論,生生氣的吐血倒地不起,甚至驚動了官府。

據說這名學子姓周。

姚箐去幫院長看的病,陸長青從外面回來後才得知情況,便去濟世堂等著人回來。

姚箐回來天色已暗,陸長青瞬間睡意全無,一個機靈起身。

「書院那邊怎麼回事,可是與沈韞有關?」

姚箐也是滿臉疲憊,哼道:「你倒是了解他,他今日也在場,把院長氣成那樣的,也是他。」

「姓周的那名學子不過聽了他的話,寫了一篇妄議國策的文章,字字句句都能夠個砍頭的罪名,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敢跟沈韞這種人談感情。」

沈韞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理之中,意料之內。

陸長青大概能猜得到沈韞這麼做的目的。

陸長青問她:「驚動了官府?」

姚箐不耐煩的擺擺手:「沈韞被官府的人帶走了,你要是想去救人就趕緊走,小店要打烊了。」

她很少勸人,陸長青又不是沒勸過。

可這人聽勸嗎?

不聽勸的不光有陸長青,彼時衙門裡外燈火通明,懶散的官兵此時也各個嚴陣以待的將衙門圍了一圈。

「殿下,您聽我句勸!這人真的不能殺!」任顯豐上任幾十年,從來沒遇上過這麼讓他棘手又頭疼的事,一天下來人都蒼老了好幾句。

蕭難站在案前,臉色陰鬱不定:「沈韞今日所做是大逆不道!這種人留著要給我自己陪葬嗎?!」

一想起沈韞說得那些話,蕭難就心有餘悸,若是傳進皇兄耳中,他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得!

當初就應該讓王虞山除了他,哪會有今日之事。

任顯豐也不是有意袒護沈韞,他今日好不容易把事情壓下去,真要是殺了沈韞事情鬧大,要牽連的還有他這顆項上人頭。

任顯豐都快冒煙了:「殿下,您怎麼不想想,現在殺了沈韞不就坐實了他說的那些話,為官不仁為主不義啊!這種話傳出去後腳就殺了沈韞,陛下追查下來,難不成還會去追究沈韞是哪個無名小卒?!」

只會嚴查下來,他這個當官的如何不仁,寧州封地的齊王又是如何不義,再說難聽點,這是要明擺著打皇帝的臉啊!

蕭難也是氣極,只想著殺人除後患,沒想的著那麼多,叫任顯豐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

蕭難一拳砸在桌面上:「那你說怎麼辦!不殺他皇兄照樣追查,你們這群窩囊廢照樣等死!」

任顯豐擦擦腦門上的汗,想起陸長青前幾日說的話。

「下官斗膽,說句不該說的。」任顯豐不敢胡亂開口。

蕭難怒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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