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北望目光有些微微放空,像是在回憶當年之事:「謝之淮,你年紀尚小,恐怕對這人知道的不多,此人年少成名,卻是個奸佞之臣,可以說如今小皇帝登基就有他的一份功勞。」
「一個要風得風的人,三次求見了你爹,第三次,你爹允他進門,他們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後來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陸隱也像沒事人一樣,真的就回寧州隱世過日子去了!」
陸長青對這個朝代理解的不算多,但也聽說過謝之淮的名字。
只不過此人在世人口中多有貶義,說他逆賊反臣,說他冷血無情,睚眥必報,殘害忠臣良將,後被千刀萬剮處以極刑慘死,是講給小孩子能當場聽話的反面教材。
他不相信謝之淮找到陸隱,會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如今陸隱去世,謝之淮慘死,想知道那日他們兩人見面都說了什麼,除非那時候有第三個人在場。
陸長青打聽他爹的事情不奇怪,但是離心散這種被禁了這麼久的藥,怎麼會突然問起?
常北望道:「你問離心散做什麼,我可警告你,私自售賣禁藥是犯法的,株連九族的,你小心點。」
陸長青哪有那麼大的膽子,連忙解釋道:「侯爺您誤會了,我看我爹記錄離心散有幾頁缺失,所以才想著問一問。」
常北望帶有幾分讚許的目光看著陸長青:「孩子,有些事不要多問,今日你走出我這門,以後官家的事情你就不要碰了,這是你爹最後交代我的事,你若聽話,算是了卻我一樁心愿了。」
結識陸隱那些年,他們都各自成家立業,後來陸隱有了孩子,可惜孩子是個天生的痴兒,好在陸隱並沒有因此放棄,教導這孩子讀書認字。
陸隱出事前,曾來找過他,說無論如何不要讓孩子接觸到官家的事。
陸長青本身就是個傻孩子,又如何能踏入官場,常北望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誰知不過三年的光景,這孩子不僅不傻了,還做出了一番可圈可點的功績!
這也是為什麼今日見到柳三娘,他慌忙離開的原因。
他如今麻煩纏身,稍有不慎就能牽扯到旁人,更別說陸長青就是陸隱的兒子,他就更不能與之再有交集。
當初知道陸長青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有可能是陸隱的孩子呢!
想起這事,常北望就想給自己兩巴掌。
陸長青一雙眼睛水靈靈的望著他:「估計聽不了話了,我還有些事要做,做完這些事可能半隻腳已經算半個官家人了。」
常北望:「……你這小子,怎麼不聽長輩的話,還能害了你不成?!」
陸長青道:「皇帝要平了寧州,要是您非要一意孤行和陛下抗衡,到時候寧州幾十萬的百姓都要吃苦,您不讓我管,難道要讓我和我娘,我在這的親戚朋友,受戰爭禍亂不得安寧嗎?」
「你!」聽聽,這小子是在點他呢!常北望並非好戰之人,可陸長青怎麼又懂得養兵數十年,一朝交付與他人的感覺不比失去親人更加痛苦,他也不像事情走到那種地步,「讓我交兵權可以!但你要答應我,等事態安定下來,就也學學你爹,老老實實找個媳婦,回去好好過日子!」
陸長青站的直直的,眼睛盯著某處也直直的。
娶媳婦不可能了,他媳婦,跑了!
陸長青認真點頭:「好的。」
常北望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把那個姓沈的除了! 此人邪性,留不得!」
陸長青:「???」
「老侯爺,這人殺不得殺不得,你殺了他齊王不就成了活靶子! 陛下還不得立刻動兵討伐你!」
不談私心作祟,就算齊王有兵權在手,以他的能力跟陛下單打獨鬥能有幾分勝算,倘若兵權被小皇帝奪走,開拓邊疆是必然的,年年賦稅增加也是必然的,吃苦的不還是他們?!
常北望自有打算:「我又不傻!我便等齊王剿了黑熊山的匪,兵權交給他,回來路上我就解決姓沈的!小皇帝敢奈何啊!」
「臭小子莫要再勸!煩人的緊!趕緊回家去同你母親說清,我就不留你了!」
常北望是鐵了心的要除掉沈韞,再多聽一句都不樂意,自己稱有事要忙頭也不回的走了。
府里的下人來請他回去,陸長青無法,草草帶好了麵皮出了府。
他不清楚老侯爺要除掉沈韞這一打算,常津予是否知道,父子兩個串通一氣那沈韞可就危險了,上次讓夜鶯帶話過去,常津予又能聽他幾分?
陸長青也不敢在打聽常津予的事,喚出夜鶯問道:「黑熊山那邊戰況如何,那些土匪還在抵抗嗎?」
夜鶯披著夜色站在陰暗的角落,說話都死氣沉沉的:「是的,瀕死頑抗,強弩之末。」
很有文化的一句話透露了許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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