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青在馮老闆肩膀拍了兩下,淡淡的說道:「守城又不是破城,幾個胡人挑釁搞這麼陣仗是怕了他們?你就安安穩穩的去,我留下來還有事要做。」
「能有什麼事,這麼等不及?」非要在這個時候去做,馮老闆怎麼也也想不通陸長青放著好好賺錢的日子不做,天天給自己找麻煩,特別是那個沈韞!
馮老闆想起那個長的謫仙似的書生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那等算計和手段,可不光是一句書生就能概括的。
陸長青不知道馮老闆又想哪去了,他現在還一頭亂呢,聽了馮老闆的三言兩語,打斷道:「我也不確定,你聽我的先走,人越少越好,別走官道,沿著三里坡那條河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書信與我。」
「我家人會跟著退回城中,我都有安排,跟著你反而累贅,這個是軍糧的製作配方,我又稍加改善了下,你拿好,千萬不能落到他人手中。」
馮老闆跟陸長青合作的這一段時間以來,知道他是個極有主見的人,多說無益。
「你當真信我……?」馮老闆沒有立馬伸手,只道:「你就不怕我中途看過河拆橋?」
陸長青怕有什麼用,總不能當場撂下眼下這一攤子爛事跟著馮老闆本本分分的做個生意人吧?
陸長青波瀾不驚的臉上,十分欠揍的說道:「你叛我可以,叛國頭給你擰下來當球踢。」
馮老闆連忙把陸長青手裡的紙搶過去,「 可不敢亂說!幹這種喪盡天良的惡事要遭報應的!」
要他一個人看顧起一個廠子,而且陸長青這麼無條件的信任他,馮老闆竟一時覺得身負使命,迫不及待的想要干出一番事業。
不過有陸長青這句話,馮老闆那顆漂浮不定的心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樣,賺錢還得跟著陸長青,這小子的腦子可比錢好用。
外面的家僕收拾好了東西就等著馮老闆,結果兩人鑽進房間偷偷摸摸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說了什麼就沒人知道了。
兩人說完話,在門口告別,分別朝著不同的兩個方向離開。
大年三十。
胡人的第二次奇襲突然炸開,這次爆炸的地方直接在人力不怎麼充足的北大營,兩聲巨響之後,就是竄天的火光燒了起來。
駐紮邊關的主帥到底沒能守住防線,靠被聯合起來抵抗的聯盟小國打的節節敗退,壓根就沒給緊挨著邊關的寧城有所準備。
寧州百姓逃難一樣,不分晝夜的往寧城退,可寧城地方有限,能安置的流民撐死了也就那個數,如何一夜之間收留上萬的難民留下。
在敵軍壓境前夕,陸長青尚在月亮溝,一個人進了山中,找到半山腰的一座荒墳,開始挖。
他一個人吭哧吭哧挖了半宿,終於露出了深埋在土堆下面的棺材。
陸長青蹲坐在土坑的邊緣,內心掙扎了快有半個時辰,暗自說了聲冒犯,一鼓作氣跳下去,將棺材蓋撬開。
棺材蓋打開的一瞬間,陸長青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震驚頭頂長毛。
那裡面什麼都有,空的比他假死那會兒的棺材還要乾淨。
陸隱沒死。
那個失足摔死的父親沒死,不僅沒有死,說不定此時此刻正在用另一個身份在某個地方密謀著什麼。
他的那個爹,到底在藏什麼?
當年謝之懷三次求見,兩人又說了什麼?
如果匿名傳信的那個人真的是陸隱,他怎麼會知道沈韞,還特意提到了沈韞的身世。
閔州,在閔州!
馮老闆出發前,陸長青向他打聽了關於沈進才的事,沈進才是個賭徒酒鬼,最不在乎的就是那張嘴說出怎樣的話,他女人長的漂亮,兒子是個秀才,一個失敗之人總愛拿著一些不屬於自己的光榮出去顯擺。
沈進才在外的事跡可謂是眼花繚亂,吹噓的滿天都是,久而久之眾人都當做是笑話,誰會在意。
馮老闆那天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沈進才是外來的流民,剛來那會兒還挺老實的,架不住外面流言蜚語……人就跟瘋魔了一樣,誰說他壞話就揍誰,後來開始賭博酗酒,來館子裡到處吹噓他有錢,媳婦都是買來的,好像是……在閔州買的。」
「兄弟,你有所不知,閔州那地方買賣人口極為盛行,大部分都是罪奴或是俘虜,價格很便宜,不到十兩銀子就能買個域外美人……嘖,說偏了,反正他妻子長什麼樣不知道,他兒子確實長的精緻,就沈進才那個模樣,我看八成也不是他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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