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韞道:「周大人,你聽不懂嗎?還是說你習慣了蕭越的磋磨,就這麼一輩子做個閹人困在深宮之中。」
周寅禮不知道書房內蕭越和沈韞說了什麼,能讓沈韞看起來像是變了個人,變的偏執瘋狂,甚至毫不避諱他對當今陛下的敵意。
也幸好周圍沒有人,不然沈韞剛才說的話,都夠砍頭的大罪了。
周寅禮還算冷靜,面不改色的說道:「沈大人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休息,剛才你說的話我就當沒聽見過,沈兄……這是我的命。」
「什麼命?你該是什麼命?」沈韞不動聲色往周寅禮手裡塞了一個小藥瓶,「我給你機會逆天改命,此藥劇毒,你敢嗎?」
在外人看來,沈韞只是虛弱不堪勉強扶著周寅禮站立,短暫的交談過後,沈韞推開周寅禮,冷冰冰的行禮告辭。
大理寺這邊收到皇帝授意,已對包括陸長青在內的上下十八人全部釋放。
只是無端受了三天牢獄之災,而且大理寺裡面的走狗子下手一個比一個狠,讓陸長青一干人等頗有意見。
十幾個人換好衣服,互相攙扶著,稀稀拉拉的從大理寺兩扇漆紅的大門內走出來。
門外正是正午時分,陽光刺眼。
有個人影逆光站在不遠處,待走近了,陸長青才看清這人是誰。
他一手搭在額頭,將烈日隔擋開來,和沈韞那雙帶著幾分嘲笑的眸子對視。
這人穿著滾紅的官服上用金絲繡著錦雞祥雲,三指寬的朝帶下墜著官家的令牌,官帽下,眉是眉,眼是眼,好像變了個人,但又哪裡都沒變。
「禮部侍郎沈韞。」沈韞雙手在胸前淺淺一禮,「各位,即日起,兵工廠後續問題由禮部接手,如有什麼提議,各位可找沈某溝通。」
「當然有意見!」陸長青身後身寬體胖的魁梧大漢一臉怒火,「好端端把我們抓來這裡,挨了三天打,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放我們出來,先前是你們官家請我們廠子過來,結果呢!」
他一出聲,後面緊跟著就是一片的怨聲載道。
「就是!我們千里迢迢過來,一片赤膽忠心!門都沒進就來個下馬威,拿我們當猴耍嗎?!」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這樣的買賣我們可不敢做!」
「你得給個解釋!」
沈韞聽完他們左一句右一句的抱怨,視線落在陸長青身上,對方戲謔沖他一笑,儼然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你們想要解釋,還是想要再進去住兩日,你們自己選。」
沈韞話不多,說完轉身就走。
「唉你這人怎麼說話的!當官了不起啊!」
「不行!你得說清!俺們工廠日後入了朝官,是幾品官職,月俸幾何!總不能讓我們不清不白的被你們推來推去!」
有幾個人見陸長青不阻止,宣洩的愈發上勁,跑上去堵住沈韞的去路,擠擠攘攘的把人圍在中間。
沈韞上下兩輩子都是個讀書人,骨子裡罵人都是文鄒鄒的詞彙,有理講理,沒理直接動刀子。
可眼下他就算謝之淮附體,面對五六個蠻不講理的大漢,在又不能動手的情況下,也只有咬牙隱忍的份兒。
陸長青想趁此機會報復一下沈韞,故意沒有動作。
後面眾人面面相覷,葉鶯站在陸長青身邊,留有餘地的低聲說道:「好人壞人都讓他做盡了。」
陸長青跟著說道:「他既有心,就不是冷血之人。」
沈韞聞見他們身上臭烘烘的氣味,一連退了好幾步,這才忍無可忍的回頭。
鋒利的眼神剜了陸長青一眼,咬牙道:「陸大人,這裡是上京城,不是你們的土匪窩!」
陸長青見好就收,剛準備出聲制止,不遠處一人一騎卷著煙塵飛奔而來。
後面帶著十幾個家將來勢洶洶。
眨眼功夫,那些家將把他們圍在中間,馬上之人正是莊達的大兒子,莊天佑。
莊天佑跳下馬,不算大的眼睛用力的睜開:「你們就是那什麼兵工廠的人?!」
陸長青見過莊天佑,腦子轉的飛快。
莊達還沒有洗清嫌疑,莊天佑就這麼出來肯定是瞞著他父親的,估摸著想趕在他二弟前面爭些功勞。
所以這傢伙根本就快升級任務路上一個小怪,拿來刷下經驗都嫌不夠的。
他只需要放低姿態,好好說話。
反正他現在是沈韞的人,莊天佑能在沈韞手底下討著什麼好。
誰知他還沒說話,圍在沈韞身前其中一人喝道:「你又是哪來的!」
陸長青:「……」
平時是怎麼教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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