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韞倒不急於一時,他不光是來帶走陸長青的,還帶著新帝這個羌族的十年條約,是代表大越而來的使臣。
首先得養好精神,養精蓄銳才好與羌族談判。
哈日那像是回到水裡的魚兒,急切的展現自己的有用之處,拍著胸脯說:「我們草原上的人是很友好的,有我在,包你們今晚有地方住!」
當夜,他們順利的住進了草原族人的氈包里,熱情的牧民帶著一家老小用羊奶酒和烤全羊招待了他們。
老牧民喝到興起時,拍著桌子說了一通什麼,就見哈日那臉色大變,下意識的看向沈韞。
哈日那湊過來低聲說道:「怎麼辦,說,羌族聖女過幾日辦喜事,聽說姐夫是個中原人!」
沈韞還沒聽清,豎著耳朵的初九啪的一下拍桌而起:「你說誰你姐夫!你姐要不要臉!」
牧民一家被嚇了一跳,懵懂的看向翻譯官哈日那。
得虧他們聽不懂,要不然聽到他們崇拜的聖女被這樣當街辱罵,非打起來不可!
哈日那聽不得初九這麼說阿姐,插著腰據理力爭:「臭屁小孩兒,你再說一遍試試!」
初九喝了點羊奶酒,有點上頭:「你姐搶男人不要臉!」
一大一小從桌上打到地上,滾在草地里打得不可開交,等牧民一家好不容易把他們分開,沈韞已經回房去了。
次日一早,三人出發。
傍晚前,見到了羌族的首領,哈日那回到自己家,蒼菱驚訝無比,沒想到弟弟還活著,愧疚萬分的抱著哈日那道歉。
年邁的首領熱情的招待了他們,對沈韞也是客氣有加,唯獨聖女蒼菱不給好臉色,但因為哈日那平安歸家,她嘴上沒說什麼難聽話。
他們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羌族現在已經沒有實力大越抗衡,簽下十年條約是他們最明智的選擇。
雙方各自簽字,交換了信件,長達十年年的和平條約定下了。
晚宴上,沈韞見到了陸長青。
這人穿著羌族的服飾,倒不覺得難看,反而顯得他身子更加挺拔,清俊的面容在篝火的映襯下分外溫和,只是他看過來的眼神,只有陌生。
蒼菱故意一直跟在陸長青身邊,時不時地偷過去挑釁的眼神。
老首領坐上位道:「尊貴的客人,鄙人的女兒明日與這位中原來的勇士舉辦婚禮,不如多留幾日,一起慶祝這麼美好的日子。」
沈韞聽著譯者傳達的話,冷冰冰的望向那位中原勇士,敷衍的舉了舉酒杯算是回應。
蒼菱挽著陸長青來到沈韞桌前,少女笑道:「歡迎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沈韞坐在那,沒動,微微仰頭看向陸長青,攢動的火光在他瞳孔忽明忽暗,一點眉心痣好似在灼灼燃燒。
他微微張嘴說了句:「陸長青,中原的禮數忘了嗎,見本官為何跪?」
蒼菱臉色一黑,不等他反駁,陸長青已經單膝跪下,蒼菱半張著嘴,鬱悶的握緊拳頭。
陸長青茫然:「沈大人,是這個意思嗎?」
沈韞道:「雙腿,跪到我面前來。」
陸長青眼神清澈,看沈韞的眼神沒有多餘的情緒,陌生的像是第一次見面。
因為沈韞這一舉動,周圍都安靜下來,有人臉色難看,也有人吃瓜看戲。
蒼菱怒道:「你不要太過分!」
沈韞看著陸長青跪步到他面前,他故意不理蒼菱,抬起陸長青下巴左右打量一番,「你不記得中原禮數,也不記得我了嗎?」
陸長青人他打量,「大人,我們第一次見。」
沈韞手一僵,連冷笑都有點笑不出來了。
蒼菱得意道:「沈大人,長青現在是我們羌族的人,中原太亂,不適合他。」
沈韞甩開陸長青的臉:「是嗎?」
這個宴會他是吃不下了,準備起身要走,誰知一旁的陸長青忽然不清不清把他攔了下來。
「我陪大人喝一杯吧。」陸長青說,「蒼菱,我來招待貴客。」
蒼菱對現在的陸長青十分放心,畢竟羌族的蠱毒是沒有解藥的。
沈韞努力壓制著想要一巴掌抽過去的衝動,才能坐在這看著陸長青『招待』他。
「沈大人,嘗嘗這個,你肯定會喜歡的。」陸長青夾了一塊肥美的牛肉,餵到中途,筷子一松,牛肉弄髒了沈韞的袖子,「啊,抱歉。」
他的動作顯得十分刻意,沈韞斂起眉宇間的不耐,饒有興趣的看向陸長青。
陸長青急忙幫沈韞擦拭,他的手指在衣服的遮擋下,抓住沈韞細細涼涼的手腕,溫熱的指尖在沈韞脈搏處打著圈,摩挲著。
沈韞呼吸一緊,想要抽回手卻沒有成功,「你……」
到底失沒失憶?
沒問出聲,陸長青用空閒的手倒了杯酒,舉杯示意:「沈大人,你長得好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
沈韞這下又不確定陸長青到底認不認識自己,煩躁的抽回手,「舉止放浪,不是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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