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厲聲質問:「金嬤嬤,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給二小姐下毒?」
金嬤嬤瞪大眼:「我沒有!」
「沒有?」白芷冷哼,又往金嬤嬤腹部踹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國師派來的,二小姐因你送來的粥,已經毒發身亡了!」
金嬤嬤疼的嗷嗷叫,看不清周圍景象,白芷的話讓她心頭狂跳,聞溪毒發了?死了?怎麼可能?
她忙否認:「不是我!」
「你不承認是吧,那我就把這毒塞你嘴裡!」
白芷說著,從金嬤嬤手中搶過一個白色瓷瓶,打開就要強制餵進金嬤嬤口中,金嬤嬤嚇得忙閉上嘴,眼看白色瓷瓶要到嘴邊,她急的來回動,可腹部的疼痛讓她冷汗直流,難以動彈。
「說!是不是國師讓你給二小姐下毒的!」白芷用力掐住金嬤嬤下顎,迫使她張嘴:「再不說,我就真餵進你嘴裡了!」
金嬤嬤怕的渾身顫抖,眼珠子不停的轉,謝觀清明明說是致人無力的藥啊,白色瓷瓶越發近了,她再也堅持不住,深怕真的是毒藥,忙道:「是是是,是國師命我這麼做的。」
「國師。」一旁的聞溪冷冷勾唇:「可聽見了?」
乍然聽到聞溪聲音,金嬤嬤瞳孔一顫,不等她反應過來,白芷便將白色瓷瓶里的藥灌入她口中,不過一瞬,吐血而亡。
百姓驚呼。
「真的是毒!」
「國師竟然真的給聞二小姐下了毒!」
「……」
謝觀清目眥欲裂:「不可能!」
聞溪這是光明正大的陷害他!偏偏,他又無從辯解,因為,那金嬤嬤的確是他的人。
當日,為了讓汴京城知道他待聞溪多好,他故意傳了消息出去的!幾乎人人都知道他特意往鎮國將軍府送去婢女照顧聞溪。
聞溪冷笑:「那便請大夫來看看,這是不是毒藥。」
「是。」
白芷快步入府,不過一瞬便帶著一個背著醫藥箱的大夫出來,速度之快,聞溪不禁挑眉:「陳大夫,您看看,她可是中毒而亡?」
那被喚做陳大夫的城南大夫,看了聞溪一眼,才蹲身去查看周嬤嬤,收了銀針,輕輕頷首:「是中毒而亡。」
「小溪!」聞寂之與聞淮聞昭三人面色亦是一變,擔憂的直朝聞溪看。
聞昭忙道:「大夫快看看我妹妹身體可有事。」
陳大夫上前為聞溪搭脈,緩緩閉眼,一瞬後,又收回手,「中毒不深,待我回去開幾貼藥,養個幾日,二小姐身子便能安然無恙。」
謝觀清額頭青筋暴起:「我從沒讓人下過毒。」
「看,這又是什麼!」白芷清脆的嗓音又響起,眾人循聲看去,只見,白芷又從金嬤嬤胸前掏出一封信交給聞溪。
聞溪打開翻看,小臉一白,看向聞淮,竟是哭了起來:「阿兄……」
聞淮忙拿過這信一看,面色難看至極,輕輕拍著聞溪的後背安撫,又朝魏安道:「陛下,國師欺人太甚!這婚還請陛下收回聖旨,我們將軍府高攀不起國師府,一時不慎可是要丟命的!」
謝觀清想要開口解釋,卻被人硬生生打斷。
聞寂之道:「陛下,臣常年征戰在外,甚少陪伴家中子女,經此一事,臣也是後怕的很,是以,還請陛下恕臣一罪,收回當年的賜婚聖旨。」
魏安接過聞淮遞給太監轉交給他的信,垂眸看去,只見,信上寫著聞溪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並叮囑藥該如何放不被發現,甚至還在後頭說,聞溪蠢笨,好騙,大婚當日,定要哄著她將這藥吃了。
而這字跡是謝觀清的,一同為官多年,自然識得,也是因著魏循曾在半年前逼著謝觀清寫了一千份認罪書,罪書傳遍汴京城,瞧過的人定然也是識得的。
魏安太陽穴跳動,輕輕攥緊又摩挲著這信,抬眸看向聞寂之,黑眸如鷹:「你是南越唯一的大將軍,還怕什麼?」
「臣並非唯一,萬千人都可以成為臣,任何人也都可以為國征戰,臣有今日都是陛下給的,倘若有一日,陛下不再需要臣,臣自當上交兵權,告老還鄉。」聞寂之說完,便從胸膛里拿出一個錦囊,恭恭敬敬遞到魏安跟前。
魏安目光落在那錦囊之上,如何不知,裡面是什麼,他不禁眯了眯眼,又打量聞寂之,許久後,唇角才緩緩扯出一抹笑來:「將軍說的哪裡話,戰場有將軍,朕才能安心。」
「將軍此次僅用半年時間便收復北涼,朕本該為將軍辦個慶功宴,卻不想發生這等誤會,既是如此,國師與鎮國將軍府二小姐聞溪的婚事便作廢了
吧。」
「陛下!」謝觀清滿目驚愕。
「夠了!」魏安面色沉下,狠狠將信摔在他身上。
謝觀清忙道:「臣是冤枉的!這不是臣寫的!」
「那假傳聖旨也是冤枉?」
「……」
「陛下。」謝觀清瞳孔微縮,魏安這話什麼意思?
「朕從未下過什麼旨意。」
「……」
謝觀清當即看向那來傳信的侍衛:「這侍衛帶聖旨而來,臣便以為他是宮中侍衛,而聖旨臣也未來得及看,便被永親王撕碎了,因此,才造就成今日誤會,是臣魯莽,臣有罪,還請陛下責罰。」
一同下水,他才能更大可能的獲得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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