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置下軟劍,放棄抵抗,望著銜珏的眼神堅定,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銜珏再次逼問,指向她的劍尖又刺近了些,嗓音漫著脅迫的意味,「你接近無極宗弟子究竟為何?」
琉璃沒有作答,只定定回視他的眼睛,那眼神防備、果敢、冷漠中帶著決絕。
「這是第二次了。」
琉璃淡然發聲,視死如歸,「疑我者,殺我。」
察覺不對,銜珏剛想收式,下一念,琉璃傾身向前,氣劍入胸,血珠飛濺。
銜珏的雪衣在剎那間綴滿梅花。
兩人仿佛又回到了西山無邊的夜色里。
「你懷疑我?」
女子的長劍仿佛穿過時光又一次抵在了他的脖頸間,「說了,我死也要拉著你陪葬!」
語氣那般無畏決絕,仿佛他才是罪魁禍首。
她抱著穀雨的屍體在濃霧中悲慟哭泣,「為了他,不值啊!」
那夜的山風真大,吹得他睜不開眼。
轉瞬,琉璃嘔血墜地,髮髻上的蝴蝶珠釵隨之散落,清脆一響,碎了一地。
她匍匐在他腳邊。
窗外的月色像極了五百年前的那抹。
記憶裏白瑜沾血的臉與眼前的女子重合。
都是他如何也留不住的人。
明明最開始,他是想救他們。
怎麼會這樣?
巨大的悲傷攥住銜珏的心臟,令他無法呼吸。
前塵往事、新仇舊怨,令他腦海一片混亂,他忘了他身處何地;忘了他明日的緊要任務;也忘了他此次下凡究竟為何,整片靈台只凝聚了一個念頭——他要她活。
突然,室內一閃,金色靈力從銜珏周身衝出,凝聚到琉璃血流不止的傷口,她整個人被靈力托起、懸浮半空。
很快,隨著治癒靈力的不斷輸入,琉璃的傷口逐漸癒合,可銜珏的面色卻愈發蒼白,他手臂上的灼痕更是由於靈力透支紅到發黑。
終於,靈力殆盡,銜珏嘔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他已被安置在靠窗的貴妃塌上,窗外淡藍的月色提醒他,仍是晚上。
只是明日求雨在即,以他如今的靈力怕是不能夠了。
他還來不及思索對策,卻轉瞬感知頸間一片冰涼——一把明晃晃的短刃抵在他的頸間。
順著持刃的手臂往上看,黑暗裡露出琉璃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她乾澀發聲,「既疑我,何救我?」
「作何求死?」
銜珏咧開乾裂的唇反問,神情黯然。
「還敢頂嘴?現在,我殺你易如反掌。」
琉璃手上的匕首又逼近幾分,直到見了血,銜珏仍不躲不妨,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兩人隔著月色對視、僵持、分毫不讓。
琉璃心狠咬唇、腕間用力,卻努力了幾次仍下不了死手。
他不是惡人,也曾多次救她於危難,他們只是立場不同。
「我對無極宗並無惡意,此番接近無極宗弟子也只因有一物非取不可,達到目的自會離去。」
語落匕隱,琉璃望了眼銜珏依舊平靜的眸色,便知他答應了她保密的請求,拖著虛浮的步伐轉身離去。
「等等。」
銜珏從月色籠罩的貴妃榻上坐起身,落下一身清輝。
琉璃警覺地渾身一震。
「既花色無事,明日西山,你也一同前往吧。」
「為何?」
琉璃驚訝轉身,去西山無異於送死。
「我不是還欠你一個交代?」
銜珏嗓音很輕。
琉璃的背影隨之一僵。
琉璃走後,太白星君立馬現身,浮塵一甩,便為銜珏輸送靈力道,嗓音沾著無可奈何。
「上神這是何故?不過一凡間女子,切莫誤了明日求雨的大事啊!」
他們已為此籌備許久。
銜珏不覺仰天長嘆,語氣帶著些認命道,「已經誤了。」
「不如,求助無極宗?」
太白星君想著點子,話一出口卻有些猶豫,「就是不知誰願意自廢修為做這事.....」
說到最後,連星君自己都有些底氣不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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