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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無能,隨主公發落。」

玄策前額觸地,視死如歸。

「我可沒讓你死。」

化印嗓音帶著脅迫,他起身背對於玄策,不願看他,嗓音宛如從煉獄爬上的惡鬼,分外滲人。

「你可別忘了,你是如何坐上堂主之位的。」

「接下來,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

玄策立即叩謝。

「屬下領命。」

第32章

這人世間的『情』到底是……

儀式結束,眾人作鳥獸散。

琉璃追著銜珏的身影往山下走,只覺他此刻比以往深沉得多,無論她說什麼,他都置若罔聞。

直至兩人來到西山西面的山腰涼亭前。

此時正值酉時,烏金墜天、紅霞鋪天。

望著零星南飛的孤鶩,銜珏席地而坐,從乾坤袋裡拎出一壇逍遙醉,開壇便猛灌一口。

晶瑩的酒水順著他滑動的喉結與輪廓有型的下巴流進衣領,沾濕衣袂,濡開一片片血色的花。

銜珏雙眼微眯,神情寡淡,夕陽鋪灑在他面頰,顯得格外寥落。

這還是琉璃第一次從銜珏的臉上看到除了平靜之外,別的表情。

她知道他在緬懷穀雨。

她嗅了口酒香,笑著道,「這壇酒怕是有些年頭了吧。」

銜珏唇角浮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分不清是笑還是自嘲。

說起來,這還是四百年前,他在凡間遊歷時,無憂子送他的。

他當時還推說他乃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此生都用不上。

誰成想,再次下凡不過數日,他竟生出了一醉方休的念頭。

「我陪你喝吧。」

琉璃也不矜持,提起酒罈、仰頭猛灌。

逍遙醉的冰爽與辛辣宛如鑽入喉嚨的火舌,直達胃底,在胸腔拉出一條火線。

「爽快!」

琉璃讚嘆一聲,用袖子抹了把嘴。

許是向來身邊都是循規蹈矩的仙子,這般豪爽灑脫的女子,不經令銜珏有些刮目相看。

兩人仰頭望天,一邊你一口、我一口地灌酒,一邊看著夕陽一寸寸沉入湖底。

不過半壇,琉璃的兩頰已泛起微紅。

「其實.....其實我知道你辦這場祭祀是為了穀雨,我也知道.....你很.....自責。」

許久未沾酒地琉璃只覺渾身發燥,說話也變得口無遮攔。

她靠著銜珏,將下巴磕在他的肩頭。

銜珏獨來獨往慣了,一向不喜人靠近,更別提肢體接觸。

可不知為何,琉璃卻可以。

她的身上似乎並沒有刻意薰香,只湊得極近能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暖香,熟悉之感撲面而來,令他不由卸下防備。

「其實,穀雨前世就和我結識了。」

銜珏望著肩上熟睡的臉龐,少女鼻息噴灑的酒氣宛如帶了花香,他自顧自地講著。

「我們的起源乃是我無意間救了差點失足跌落山崖的他,那時他還只是個稚兒,但自那以後,便日日打水到我院裡作為報答,一日不斷。」

「我親眼看著他從一個黃口小兒長成俊郎青年,又從一個勤勞幸福的中年人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這世間太苦了,人的壽命又何其短暫。我勸他修道、跳出輪迴,他卻從山崖一躍而下。」

「他時常對我說,若是沒有親人,這世間又有何留戀。可笑的是,他再次投胎竟執意成了一名無極宗的孤子,一心問道。」

「我只是有時有些困惑,這人世間的『情』到底是好,還是壞?」

銜珏將壇底剩的酒一仰而盡,回頭卻瞧見琉璃竟不知何時醒了,臉頰的酒暈還未褪去,卻雙眸清明、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他不覺唇邊醞笑,「裝的?」

「我不醉,你也說不出這些話。」

琉璃仰起臉又朝他湊近了些,兩人本就挨得近,如此一來,幾欲鼻息交

纏。

即便銜珏不討厭她,也不代表能夠如此近距離地忍受一個大活人。

他剛想往邊側一側,秋風倏動,撩起琉璃耳側兩綹髮絲,恰恰拂過他的面頰,掃得他心底一癢,霎時便酒醒了大半。

可琉璃似並未對此有絲毫察覺,又往他耳邊湊了湊,像是要對他說些什麼。

柔軟的髮絲裹著風遊蕩在他耳側,那些若有若無的隱秘觸動便如探入洞穴的觸手,順著他的耳垂灌入他的體內,令他靈台發昏。

他下意識站起。

「所以穀雨無法復生,是為了報你前世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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