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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琉璃繼續鍥而不捨,「要是沒有,等傷愈後過來找我?

意識到說辭有些曖昧,琉璃老臉一紅,瘋狂找補,「我是說......不如跟著我琉璃混,帶你走南闖北、保你大開眼界......」

好說歹說了一通,銜珏仍是不做任何回應。

「說好的還債呢.....」

琉璃有些惱,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不知為何走在前面的銜珏突然一滯,她整張臉撲在他背脊上。

「忘恩負義的混蛋,作什麼突然停下來!」

差點摔個趔趄,琉璃揉著摔疼的鼻骨,越過傳音,直接喊了出來。

原本寧靜的山道被突然打破,安澤林幾人應聲回頭,眸有異色。

銜珏是忘恩負義的混蛋?

琉璃有些窘,剛準備藉機發作,卻發現原是自己踩了銜珏的鞋跟,黑色的船靴,生生被她踩得脫了下來。

銜珏的面色更是直降冰點,冷得能滴出水來。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就在她準備硬著頭皮撿靴子緩和氛圍時,銜珏一個抬指,鞋靴自行回到了他的腳底。

即便如此窘迫的動作都能被他完成得瀟灑自如,周身矜貴淡漠的氣質,讓人忽略他此時落拓的衣衫,只記得他高雅的舉止。

銜珏甚至先於琉璃的致歉,道了聲,「無妨。」

冷淡而疏離。

卻讓琉璃心裡越發窩火。

無妨、無妨!

這個臭道士,除了無妨還會說什麼?

可這一套下來卻如何也讓她摘不出毛病,只得作罷。

原來是誤會,吃瓜三人組心下一松。

「琉璃姑娘,你沒事吧?」

安澤林趁著夜色,壯著膽到她的身側詢問。

不過一句簡單的問話,卻已讓他紅了耳根,握劍的手攏了又攏。

「沒事。」

琉璃擠出一個敷衍的笑,轉頭就把她與銜珏的傳音符給撕了。

她的嗓音很亮,但不是那種聒噪的響,是一種透徹的清亮,平日裡說話快了顯得有些咋咋呼呼,可這時心底的猶豫、藏藏掖掖,倒透出幾分甜來,聽得安澤林耳根一軟,不再拘謹。

「沒事就好,姑娘接下來有何打算?」

安澤林嗓音本就溫柔,徜徉在夜色里,分外好聽。

這還是他們初識後,第一次單獨對話。

琉璃微覺有異,略略回眸,壓下嗓音道,「四海為家,小女子本就是名散修。」

「不如,先......留在沈府。」

安澤林的聲線帶著不擅長的艱澀。

許是他太過緊張、許是這話裡有話、又或許是這艱澀的嗓音里充斥著幾分不該屬於男子的羞澀,兩人之間的氛圍突然生出幾分曖昧來。

琉璃不覺垂首,瞥了眼銜珏朗正風清的背影。

她一個活了五百年的老妖精,當然知道安澤林是想說什麼,她也知道如何推動這氛圍走下去,可她就是不願。

「如今......如今洛河鎮領主之位空懸,無極宗不僅要善後此次玄策襲擊之事,還要協助推選出新的領主。」

察覺到琉璃的沉默,安澤林慌忙找補,意指她此次留下是有正事。

「造福一方之事,小女子自當義不容辭。」

琉璃也不好再忸怩,爽朗應下。

「姑娘俠義。」

安澤林也拿出氣魄,兩人交談甚歡。

銜珏向來對他人私事無甚興趣,可不知怎地,注意到琉璃身旁站了別的男子,他竟不自覺地用靈識探聽起來。

方才的對話盡收耳底,令他莫名不爽。

「總算告一段落了。」

安澤林望了眼夜空垂懸的半月,語氣舒展。

籌備的這七日他可沒少出力,求雨祭祀能得到如此結果,他也是由衷高興。

「是啊。」

琉璃斂眸,想起這幾日的種種,不覺心有餘悸。

安澤林偏頭覷了身邊的女子一眼。

借著月光,只覺她眸色皎皎、膚白勝雪,在一身青黃衫裙的襯托下,宛如一朵出水芙蓉。

心有所動,他不由鼓足勇氣問出心中所想。

「不知琉璃姑娘這些時日可有去洛河鎮主街賞桂?」

琉璃微怔。

腦海里最先浮現的不是洛河鎮的金桂,而是那夜晚風拂枝,古寺門前碩大榕樹上的許願紅綢隨風飄揚,銜珏抬頭拾起落在她發間的桂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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