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得已，在蘇椰課間坐在窗台發呆的時候，也通知了肖垚。

肖垚趕到教學樓下，正對著（9）班窗戶，使出了全身力氣，最大幅度地揮手，想給蘇椰一個驚喜，證明他跟那些只會堵門口的庸俗男生不一樣，要不是時間緊迫，他的手上還會多出一串氣球。

他的想法很美好，現實卻……

蘇椰怒瞪了他一眼，轉身拉上了窗簾。

怎麼回事？

怎麼不高興還生氣了？

唔，一定是因為卡拉……

***

六樓天台。

唐小山抱著一摞情書，和一袋子紙條，通通丟給了肖垚。

他問蘇椰怎麼處理，蘇椰叫他隨便處理，找個垃圾桶……不、最好還是找個垃圾車！沒人看見的時候丟了就行。

嗯，他就是這麼處理的……

蘇椰一眼都不看的東西，肖垚看的可認真了。

一封一封地拆，一封一封地看，看到優美好句、深情告白的時候，還會用手機拍下來。

他越認真，唐小山越費解。

終於，他被唐小山投過來的，寫滿了「你說你傻不傻」的眼神兒，灼熱到了，回敬了一句，「你懂什麼？這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你知什麼彼了？你就沒發現，這些信根本沒拆封麼。我以為，你就是大概看一下，估摸估摸自己的潛在情敵，差不多有多少，才給你抱上來。要不然，就按照蘇椰的指示，隨手丟垃圾車了。沒想到，你看的還挺認真！」

唐小山的眼神，再次給他定性——

你這行為，就是一個傻缺兒！

***

「情書」紛紛揚揚。

在半空中做著拋物線運動。

肖垚傻了半天，才記起為嘛浪費一個大課間，找唐小山來天台。

「你們那個項目，到底靠不靠譜啊？」

肖垚急了，「她怎麼每一回回到21世紀，就跟水土不服一樣，腫成個大胖丫頭！我都不敢認。」

「靠不靠譜？我一個小小的兼職人員，參與不了核心機密，鬧不清楚啊。」

另外一件事，唐小山也沒鬧清楚。

於是，他問了，「嗯，你到底是喜歡她的人，還是喜歡她的臉呢？」

「我是關心她的健康！」

肖垚發出土撥鼠尖叫。

在他眼裡，蘇椰就算胖了也不醜啊。

「叮鈴鈴——叮鈴鈴——」

上課鈴的響聲，比下課鈴更加明快而有力，聽了特別提神。

不知不覺，二十多分鐘過去了。

肖垚只好撿重點說，「你想個辦法，放學後，幫我把她約出來。」

唐小山很無奈，「你怎麼自己不約？」

肖垚則更無奈，「她現在不理我啊！一看到我就生氣。」

「那我幫你約了她，她豈不是連我的氣也一起生？」

唐小山提醒他，「我可是你的線人，在你馬到成功之前，你得保護好我的身份，輕易不能暴露啊！她氣到換同桌了，損失的還是你。」

「你這樣，這樣……」

肖垚想破了腦袋，想出了一個聽上去還行的主意，「你就說，『飛奔的五花肉』新近推出了營養餐，標準呢，參照國o家太空人的配餐。你作為她的同桌兼同事，見她憔悴、水腫，狀態很不好，特地邀請她過來試餐。不、不，這麼說容易被婉拒。你乾脆就說，這是崔秘書的安排！」

他也得想個辦法，超不經意地，遛著卡拉，路過「飛奔的五花肉」，讓卡拉在她面前詐個屍。

要不然，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他了。

***

回到（9）班，課堂已進行了十多分鐘。

唐小山找了個腹瀉的藉口，過了教語文的徐老太的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問你個事兒。」蘇椰低聲開口，「之前，你說山海今包下了『飛奔的五花肉』，是半包還是全包啊？」

「啊？」

唐小山沒聽懂。

什麼叫半包，什麼又叫全包？

蘇椰做了一下擴句，「我就是想問一下，現在的『飛奔的五花肉』，是專門為江湖美食項目出餐，平時都歇業，還是說，除了為山海今出特餐，平時也照常營業啊？」

「照常營業的，營業額都歸我們小廚神，不過嘛，也沒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