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顏打量他的眼神不對勁了,這人在發什麼瘋?他跟她提殘忍?
「北戎軍虐殺我無辜百姓的時候,毫無人性和原則可言。我中原百姓求饒了麼?肯定是求了,可他們可曾饒過他們?沒有。」
「那我為什麼要饒他們性命?」昭顏反問道,「他們舉起屠刀對著我中原百姓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不久之後,我中原士兵的大刀也可能對著他們的腦袋。既然還有膽子這麼幹,不應該承擔後果嗎?」
「而且我只是殺那身為罪魁禍首的北戎士兵,又沒殺他北戎無辜百姓,何來殘忍一說。」
更何況,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那裡。當初裴稷屠殺一次北戎俘虜近萬人,嚇得北戎八年未有動靜。說明北戎人也不是不怕死嘛,他們也是怕的。那就讓他們怕得更徹底些,再不敢動中原的腦筋。
裴稷細細琢磨,發現她思路清晰,說法竟十分合理。
裴稷突然就開懷大笑道:「世人都道我殺戮無度,嗜血成性,我從不辯駁。今日我才知道殺俘虜,還能有這番解釋,白姑娘簡直就是我知己。」
昭顏:……
誰是你知己?我可不喜歡割人腦袋。
「你還有什麼想法?」
「王爺您要砍人頭,掛城門也好,把屍體推成山,引火焚屍也罷,我沒有意見。不過頭顱掛得時間別太長,取下掩埋時,記住上面蓋上厚厚的泥土,謹防滋生瘟疫。」
昭顏停頓了下,又道:「萬人坑旁最好就地立塊碩大的石碑,命人刻清楚時間、地點和此處共掩埋多少名北戎士兵,並刻上「犯我中原者,雖遠必誅」的大字,將我大梁的旗幟樹立在石碑旁。」
「他北戎來一次,就挖個萬人坑,來兩次,便挖兩個……我看看他的士兵夠埋幾個萬人坑。」
「以後,他們的子孫後代也能見到這石碑,威懾其子孫,銘記這血的教訓。」
裴稷越聽,眼底的光越發亮了。這簡直就是個大寶藏,比他還能想。
腦袋才能掛城門口幾日?終究是要摘下來的,摘下來給它填成萬人坑,立碑警示,還能數十年,甚至百年都被銘記,一直威懾北戎。
這主意實在是妙啊!
這白氏一族果然名不虛傳,跟普通文人就是不一樣,腦子好使不說,還不拘於世俗眼光,和他竟然出奇的契合。
隨後,裴稷便立即命人照昭顏的吩咐安排下去。
一切收拾好,北川軍退回城門外,安營紮寨,裴稷本人也住到了外面的營帳中,做戲自是要做全套。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股東風是在第四日的清晨抵達的,北戎援軍風塵僕僕趕到東城門外,便向北川軍大營發起了進攻。
頓時,兩軍對壘,互不相讓。
正在北川軍全力以赴對付北戎援軍時,東城門突然大開,城內的「北戎軍」大喊著,騎馬奔馳而來,各個殺氣騰騰,凶相畢露。
援軍大喜,兩軍迅速合攏,縮小包圍圈,妄想將北川軍包抄殲滅。
不曾想,合攏過來的城內守軍突然倒戈,衝著自己人殺過來了,北戎援軍被這一幕也鬧懵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陣型被衝散,一下子就亂了。
援軍將領達魯再仔細打量那伙殺出來的北戎守城軍,便發現了端倪,這哪裡是他們戎人,明明就是中原人的長相,不過是穿著盔甲,戴著頭盔,看著不甚清楚,但細細分辨,還是可以分辨一二的。
他就是再遲鈍,也知道這是中計了,怕這秦州城內的守軍早就被俘,秦州城也被對方奪了回去。
此刻,怕不是他與圖瓦的守城軍圍剿北川大軍,而是北川大軍圍剿他。
達魯大刀揮舞,一邊砍殺著身邊的北川將士,一邊腦中快速地搜尋自救的辦法,如今只有先快速突圍,理清楚頭緒再作安排。
城門外廝殺聲四起,北川軍和北戎援軍打作一團,雙方皆是盔甲精良,兵器鋒利,又訓練有素。只不過北戎援軍打得尤為吃力,原本好好地正在跟北川士兵交手,不相伯仲,眼角掃到有個同伴前來相助自己,心中一喜,可還沒來得及高興,胳膊上就被對方砍了一刀,完全搞不明白怎麼回事,難不成他北戎軍里有人叛變了?
這種情況發生得太多,以至於北戎援軍都不敢讓自己人靠近自己,生怕這「自己人」突然又向自己捅刀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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